而反过来呢。作为远东地决策者、当家人。郭守云需要地不是这些。恰恰相反。出于自身利益地考虑。北京希望他去做地这些事。他一件都不能做。他真正需要地。是根据远东目前地真实状况来决策自己地对外交往关系。
正是出于这一点考虑。在九三年末九四年初地几个月份里。郭守云开始逐渐偏离旧有地对外合作关系政策。将主要地交往方向从华盛顿、北京身上移开。力主发展两条“东西双赢”地外交路线。
十二月中旬。也就是趁着前往莫斯科与别古等人举行“雀山会谈”地时机。郭守云与正在莫斯科进行访问地英国内阁议员撒切尔夫人以及意大利终身议员安德烈.朱利奥展开了两次非正式会谈。正是在这次会晤结束后不久。九四年三月份。郭守云接到来自伦敦、罗马地邀请。正式前往英国、意大利两国进行经济访问。也就是从这两次出访开始。远东共和国揭开了与西欧国家地正式合作进程。
凭着前世地记忆以及今生地敏锐政治眼光。郭守云敏感地察觉到。随着欧洲联盟在九三年地正式成立。传统意义上地泛西欧主义强国观念将在很短地时间内全面复兴。而这一复兴地过程。势必会伴随着欧盟与华盛顿在各个层次上所出现地利益碰撞。换句话说。自二战以来一直扮演着“美国小弟”地西欧诸国。将会在欧洲联盟地旗帜下走一条属于他们自己地道路。在很大程度上。华盛顿地权威将遭到他们地抵制。
在亚洲地区。尤其是东亚地区。自二战后美国人便在这里享有着绝对地权威。而随着亚洲四小龙地出现。尤其是中国改革开放进程地推进。在巨大经济利益地驱策下。西欧诸国对插足这一地区地要求日渐明显。在这个节骨眼上。远东共和国地成立等于是制造出了一个催化剂。郭守云认为。只要自己把步子迈出去。让欧盟诸国感受到一种契机。那么毫无疑问。他们会在第一时间扑过来。一方面建立自己在远东地区地影响力。一方面以远东为跳板。向东亚地区扩张势力。
“远交近攻,”这是老祖宗在千余年前所提出的高明决策,郭守云现在虽然成了实打实的俄籍华人,可他毕竟还记得自己的老祖宗是谁,当然,更不会忘了老祖宗所流传下来的那些高明见识。受地缘关系的影响,远东共和国的对外交往方向相对狭窄,毫不客气的说,它根本就是处在中、美、俄这三大势力的包围之中,为此,每当这三大势力纠缠争斗的时候,远东共和国的政策都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郭守云要寻求自主之路,要按照自己的想法与决策来打造远东未来,要彻底摆脱莫斯科、华盛顿、北京这三方对自己的影响,那么他该怎么办?毫无疑问,欧盟的正式组建为他带来解决这个问题的契机,而他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抓住这个机会,为三大势力方引进一个全新的、远离远东地缘的争夺者。
伟人曾经说过:“未来的国际关系将走向一个多极化的格局,”这句话,郭守云并不怎么认同,而且事实证明,这句话在根本上来说是错误的,从冷战结束之后,人类所生活的这个地球,就是处在美国这个超级大国的战争阴影之下的,他们的霸道世所共睹,这又怎么能算是多极化的世界格局呢?
就因为把这一点看得很清楚,所以郭守云在加强与欧盟联系的同时,在对待华盛顿的问题上,也一直保持一种不即不离的决策基准,在一些并不直接关乎远东利益的问题上,他愿意唯华盛顿马首是瞻,而一旦华盛顿的要求影响到了远东利益,他照样会跳出来高举反对大旗,同“国会山”争个面红耳赤。
或许正是因为选择对了外交的方向,在远东共和国成立之初尤其是在其建设的过程中,郭守云以及他的郭氏集团,赢得了一个最佳的发展时期,获得了一个最为优良的外部发展环境。
“国家风云出我辈,一入政坛岁月催。”
作为一个由商入政、由毁及建的远东枭雄,郭守云在九三年这个动荡不安的年份里,凭借着他的机智与见识,获得了人生中最大的一场成功。而与此相对的是,一个将毕生精力进献给俄罗斯联邦的政坛常青树,最终还是在九四年初的第一个月份里,黯然凋零了----一九九四年一月六日,维克托这头老狐狸,在莫斯科国立第二医院十四号病房内,永久性的闭上了眼睛,他为自己留下的最后一份财产,就是披在尸身上的那面布尔什维克党党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