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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谈?”维克托的眼睛里怒光闪现,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女婿,冷声道,“臭小子,你以为你翅膀有多硬?”
“这不是翅膀硬不硬的问题,而是想不想把小命留住的问题,”耸耸肩,郭守云不屑一顾的说道,“你老应该知道,如今的莫斯科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今天刚刚得到的消息,别列佐夫斯基与古辛斯基全都出外度假了,呵呵,对于他们来说,要找一个像样的假期实在太困难了,而你呢,让我这个时候跑去莫斯科与那几个老东西见面,这不等于是把我朝火坑里推吗?嘿嘿,你女婿的命固然不值钱,可也不至于如此简单的拿去挥霍浪费吧?所以说,在会面这件事上,我只有一个看法,那就是见面可以,但是地点必须由我来选,否则的话,一切免谈。”
“你不想知道他们要与你谈什么吗?”维克托知道来硬的可能走不通,因此口气一软,转口说道。
“谈什么也没有我的小命来得重要,”郭守云淡然一笑,说道,“好啦,你老不必多说了,我做出的决定,是不会轻易更改的。再者,我还得跟你说一句,对亚佐夫几位老先生,我本人是很钦佩的,可话说回来,钦佩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衣穿,更无法变成令人俯首帖耳的鸡毛令。在我看来,亚佐夫他们和你一样,也老了,都到了该退休的时候了,莫斯科那个权力***,现在是属于新生一代的,他们在这里栈恋不去,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落个惨淡收场。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这话说的就是:做人要看清形势,永远都不能用老眼光、老思维来认识这个世界。我承认,在他们几位老人家出狱之后,联邦内的政治形势的确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卢日科夫背叛了久加诺夫,几大军区的头头也开始站队排序,从表上面看,这似乎有点一呼百应的意思,可深入地考虑一下,我们就会发现。呵呵,背后的事实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
维克托没有说话,其实在他看来,七人集团的重新出现之所以能够带来如今这种效应,确实有着很深刻的内在原因。
“从苏维埃社会主义联盟解体,到俄罗斯联邦的建立,再到如今数番的政治权力斗争,联邦地政坛上可谓是风云变幻、诡异莫测,”郭守云继续说道。“大批曾经在苏联解体过程中推波助澜,为叶氏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人,如今都沉沦了。至少,他们并没有从国家的解体中获得他们所期望的那些利益。因此,这两年时间里,莫斯科的权力斗争才会如此激烈,如此反复。打个比方,哈斯布拉托夫与鲁茨科伊曾经都是叶氏的人,可这两年的情况如何?他们成了叶氏最大的政治对手。巴兰尼科夫这位将军,曾经也是叶氏的人,现如今呢?在被赶出克里姆林宫之后。他便毫不犹豫地投靠了哈斯布拉托夫,成了人家旗下的天字第一号打手。呵呵,类似这样的变化,难道你们这些老头子就没有看出点问题来吗?如今地联邦已经不是苏联了,你们的信念已经被大多数人摒弃掉了,空洞的口号、纲领,永远的失去了曾经的凝聚力,人们现在更加关注的是利益,是好处。是实打实的权力与金钱。我可以肯定,亚佐夫他们这次出来,之所以能够享有这么打的号召力,完全是那些闻风而动的人期望改变目前地状况,从而获得更多的实惠,所以说,他们这些人并不完全是朝着亚佐夫等人的威望去的,而是朝着他们自己的潜在利益去的。我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过上一段时间。如果亚佐夫等人无法为这些跟风者提供他们所需要的利益。那么,他们的威望将会被人狠狠的扔进臭水沟里。从而也让他们这些老头子风风光光而来,凄惨凄惨而去。”
“你老告诉我,这样地收场对于他们来说,真的就那么光荣吗?”郭守云最后说了一句。
“唉,不得不承认,你是真的成熟了,”沉默良久,维克托叹口气,说道,“你所说的这些问题,也正是我现在最为担心的。坦率的告诉你,能够看出这一点的,并不仅仅是你,也包括亚佐夫几位同志,正因为如此,他们才希望能与你好好谈谈。”
“你老是说,他们希望能够从我这得到必要的支持?”郭守云愕然道。
“就算是吧,”点点头,维克托苦笑道。现如今,他这个老头也不得不多少那么几分感慨了,曾几何时,他们这些与奸商贪官斗争了一辈子的人,竟然要依靠这些凭借攒取国家财富起身地巨富寡头地支持,才能在政坛上问问立足了,如果回到前苏联时期,回到斯大林、列宁时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