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我一个……”
“我也算一个……”
随着雅科夫的话音落地,在场的政府官员们迅速做出了反应,几乎在短短十几秒钟的时间里,两只皮箱里的所有文件袋就被瓜分一空。
“好!”看着众人的反应,雅科夫的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他站起身来,双手按在桌面上,大声说道,“从今天开始,咱们在座的各位就是同一俱乐部名下的朋友了,嗯,依我看,咱们这个俱乐部不妨就叫做‘挈西诺俱乐部’吧。作为俱乐部的一员,我雅科夫可以给在座的下一个保证,那就是只要我人在远东,那安全委员会方面,就绝不会找各位的一丝麻烦。当然,如果兄弟我有什么需要各位帮忙的,也希望大家能够倾力相助啊,嘿嘿,守云兄弟,这互助是不是就这个意思啊?”
“老哥说的不错,咱们挈西诺俱乐部的宗旨原本就该如此。”郭守云笑道。
尽管雅科夫给的只是一个口头上的承诺,但是这份承诺仍旧令在场的官员们欣喜若狂,可以预见,如果雅科夫真的能够把他这份承诺兑现的话,那么他们这些整天处在安全委员会监控之下的地方大员们,将会过更加舒心。
而同在场的所有人相比,此时最舒心最畅快的,无疑就是挈西诺俱乐部始作俑者的郭守云,他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的俱乐部,将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向整个远东地区蔓延,而随着这份蔓延,他在这片土地上的地位也将会愈加牢固。
宴会厅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了,对于整个阿穆尔州的民众来说,这一场雨显然是今年中春以来的第一场雨,可是没有人会知道,就在这场雨的掩盖下,一场规模更大的“公权力”的媾和,已经随着一个地下俱乐部的诞生而出现了。
军权独立以震慑四方;监察权独立以捍卫廉洁;司法权独立以保证司法公正;政府行政受监察、司法的约束,但是却反过来以财政限制军权、监察、司法的独大。无论是三权分立还是四权分立的国家政体,都是依靠这种环环相扣的制约,来达到国家公权力的平衡。而今,郭守云倡导下成立的这个挈西诺俱乐部,等于是在阿穆尔州一举打碎了这种权力的制衡,俱乐部将四方权力归拢到一起,以一种会员协商的方式,安抚了地方驻军的情绪、蒙蔽了监察、司法部门的眼睛、给予了行政机构暗箱操纵公权力的肥沃土壤――毫不客气地说,挈西诺俱乐部就是横亘在莫斯科与阿穆尔州之间的权力遮蔽伞。
可以说挈西诺俱乐部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是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存在,它有着强大的生命力,有着更加强大的腐蚀性,正因为如此,俱乐部在创立后的短短三个月时间里,会员人数就由原来的十几人一举扩张到二百余人,势力遍及整个远东。对于远东任何一个部门的新任官员来说,他们在上任之初就必须做出选择:要嘛加入俱乐部成为其中一员,要嘛就别想在任上有任何作为,甚至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被架空一切权力,更严重一点的,还会死于非命。
从维克多身上感受到危机的郭守云,终于通过创建挈西诺俱乐部,走出了他在远东全面构建权钱帝国的第一步――对于一个来远东创业的中国人来说,仅仅选择依附权贵是永远得不到安全感的,因为那样的话,他永远都只能是别人手里的一张牌,一个玩偶。郭守云不想做玩偶,也不想像维克多那样成为别人手里的一张牌,与此相反,他要别人做他的玩偶,做他手中随时可以打出去的牌。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郭守云都对俱乐部的名字感到不满,因为这个名字是雅科夫起的,为了标明自己才是俱乐部的真正当家人,在真正把握住俱乐部的掌控权之后,郭守云便替这个俱乐部换了一个名字,一个在此后十几年间都一直延续使用并颇具时代气息的名字――“远东权力论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