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的更加过分,男的娇妻美妾,原配糟糠之妻无人问津,或者一命呜呼。
柳盼儿甚至怀疑这是西阳郡主故意找人改编的话本子,给她洗白。
刘氏继续说:“原配夫人在家里这么多年的辛苦,白天干活,晚上织布绣花,挣来一家老小的口粮,还挣钱给丈夫买笔墨纸砚,赶考,累弯了腰,看花了眼,容颜易逝,最后成了一个黄脸婆。”
“丈夫飞黄腾达,跟公主成亲。公主金枝玉叶,身份尊贵,必然貌美如花,这时候,哪还有原配夫人什么事儿?看了那出戏之后,我就调整给阿芳和阿丽找婆家的对象。”
“要么直接就是举人或者进士当官的,不跟男人一起吃苦,可是我又担心我家阿芳和阿丽,本性单纯,到了那样的人家,必然会被婆婆欺负。”
“虽然有你们撑腰,但不能事事都麻烦你们,所以我最后决定,就在咱们吉祥镇给阿芳和阿丽找婆家。知根知底,而且离得近,我也能照顾到。有娘家亲眷在,我喊一嗓子,就有人给我家阿芳阿丽撑腰。”
听到刘氏的分析,柳盼儿知道刘氏经过深思熟虑,“小花姐,你这样想也没错。咱们家的孩子有铺子,不缺钱花。找个知根知底的,日子过得顺遂。将来多生几个孩子,让他们考功名,也照样能够转换门庭。”
刘氏眉开眼笑,她就是这样想得,人生短短几十年,她可不想苦着闺女,“盼儿,你也觉得我的分析挺好?”
柳盼儿点头,“那当然,不是亲娘,舍弃不了那颗高攀的心。其实功名利禄,都是过眼云烟。只有亲娘,才想着让女儿过得舒坦过得最重要。”
刘氏深以为然,重重点了点头,“对,我就是这样想的。之前听大宝在学堂学得那句诗,听得我很心酸,怎么背诵我忘了,我记得意思。忽然看到杨柳树又绿了,一年又一年的,孤孤单单,就后悔丈夫觅封侯了。”
柳盼儿抿嘴一笑,觉得刘氏有趣,“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刘氏连连点头,“对,就是这句诗。我一个没上过学堂的女人,听了之后,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更别说亲身经历的女子。”
柳盼儿笑了,见刘氏讲得头头是道,想必对阿芳和阿丽的亲事,她已经有了计较。
“小花姐,你什么都想到了,你就说说,你就看上谁家小伙子了?只要靠谱,我不拦着。”
刘氏笑了,看了看外面,孩子并没有偷听,才小声说:“唐娘子,这个人,你知道的,人不错。为人踏实,而且性格也爽朗,心思还正。这样的婆婆明事理,有这样的婆婆,儿媳妇的日子好过。”
听到这话,柳盼儿诧异,“感情你这是先看中了婆婆,再相看女婿啊?”
刘氏表情严肃,一脸认真,“那当然,相看亲事,跟卖猪看圈一样。猪好不好,先看猪圈怎么样?儿子好不好先放一边,先看婆婆怎么样。”
“咱们做过儿媳妇的都知道,一个孝字压在头上。这婆婆拿你儿媳妇的手段多着呢!之前你跟三弟早些分家出去了,或许接触不多。我可是受够了!”
听到刘氏的形容,李元青也笑了。
买猪看圈。
话糙理不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