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更不可能,那处四合院已经成了一个纪念地,除了他和寇苓无人知晓,而且他和寇苓之间实在说不上有多少纠葛。
“怎么了,国栋?”刘拓有些好奇的盯了赵国栋一眼,午后的阳光令人迷醉,京城天气总是大起大落,要么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要么晴空万里,阳光普照,赵国栋和刘拓漫步在小花园里,枯枝冻梅,苍凉遒劲,刺破碧蓝天空,让人浮想联翩。
也难怪刘拓最喜欢这老宅,称这小花园里蕴藏着无尽意境,走一遭总能悟出不少东西来。
“没啥,拓哥,把今年熬过了,黑河情况稳定了,是不是你也该走了?”
熊正林对刘拓评价不错,能从熊正林嘴里吐出不错两个字也很难得了,虽然熊正林并不代表组织,但是他嘴里的评价比组织评价更要苛刻,。
“现在还说不到那一步,黑河局势你不是不清楚,现在中央看得很紧,不敢轻忽懈怠。年前中央研究了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战略,专门成立了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领导小组,已经上升到了和西部大开发同等重要的位置,据说年后可能还要出台中部崛起战略,中央现在对东北和中部关注力度也越来越大,力求中西部地区要发力赶上东部沿海地区,共同发展共同富裕的思路也越来越明确了。”
刘拓没有给赵国栋浮想联翩的机会,赵国栋也觉得自己变得有些八卦,挠了挠头:“贫富分化加剧的趋势越来越明显,不仅仅体现在东部与中西部地区,更体现在了同一地区不同阶层之间,依靠工薪收入的普通阶层与依靠资本积累发展起来的阶层之间收入差距越来越大,有关机构预测今年我国基尼系数将会突破0?45,这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信号,我想中央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突出民生工程,建立社会保障体系,保障中低收入者的生存权、居住权、就业权这是摆在地方政府面前最迫切的任务。”
“嗯,我看不仅仅是你们安原那边和我们黑河这边都面临这样的巨大压力,整个中西部地区在这方面都十分突出,国栋,你作为一地主官,宁陵经济发展迅速全国闻名,但是怎样来破解这个难题上,我觉得你应当有所作为,如果能够在这方面有所突破创新,我想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对你都是一个难得提振。”
刘拓站住脚步,回过头来,瞅了一眼赵国栋。
“拓哥,你也可以在黑河那边寻求这方面的尝试啊。”赵国栋不置可否。
“哼,我当然想,但是黑河具体情况摆在面前,今年一年我的主要工作就是要协助省委把局面稳定,完善干部任用机制,同时查缺补漏,把几个地区的领导班子配齐,督促几个去年贪腐风暴中的重灾区工作走上正轨。”刘拓摇摇头,“而且黑河这样大一个省,要寻求创新尝试也只能局部市县开始,你在宁陵完全有条件。”
赵国栋默默点头,刘拓这番话也是对自己的一个善意提醒,过分注重对经济发展层面的考虑有时候就会忽略在民生方面的需求,这在前几年也许会受到追捧,gdp增速高于一切的观点大行其道,但是现在这个思路已经渐渐褪色,尤其是在东部沿海富裕地区,已经开始调整战略寻求更和谐更完美的发展战略,共享改革发展的成果这个词儿现在开始流行,作为一个领导干部,对这些不敏感不行。
但是对于宁陵来说,经济基础还远不能与沿海地区相比,要实现所谓共享成果的经济基础也很薄弱,这就是一个巨大矛盾,怎样把财政这块蛋糕科学合理的切好,那就需要高超的技艺,就像自己之所以煞费苦心的要把中华联合投资拉入机场项目中,不也就是希望能够帮助财政腾出一块资金来,以便于可以投入到其他必须的项目中去么?
“大后天过来?”赵国栋笑了笑,听凭刘若彤有些亲昵的揽住自己胳膊,她很少有这样的动作,甚至有些生硬。
“嗯,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大后天过来,不是说你们花林县的温泉很好么?我也想试试,看看是不是有美容奇效。”
“别抱太大希望,那需要长期浸泡才有效吧?这样一两次恐怕没有啥用处。”赵国栋看了看表,“刘拓就在那边,你不过去打个招呼?”
“不用了,下午才呆了一下午。”刘若彤摇摇头,似乎有些感慨,“一年也就这么一次,聚聚合合,各人又得为了各人的事业而奋斗,有时候一想,我们究竟在忙碌什么呢?”
“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们不是早就树立了各自的目标么?人生一世,总要追求一点东西,我宁肯把目标设得高一点远一点,我觉得这样可以让我有更大的压力和动力,我觉得你也应该是和我属于同一类的人。”
赵国栋目光如炬,话语中隐藏的东西似乎像黑暗中的冰山,要浮出水面,刘若彤一怔之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航站楼外一架飞机开始加速,呼啸着划破夜幕,窜入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