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院长“咳咳”地咳了两声，一边用手抚着自己的胸口一边说下去：“当年的大祭司在得到‘不老泉’之后就私欲熏心，不但占为己有，还利用‘不老泉’的神奇效果统治当地居民和信众，违背了罗摩的初衷。后来有一个站出来反抗大祭司的暴政，那个人就是神孽！”

“神孽？就是我在罗摩结界里边杀掉的那个人？”陈天诧异地问。

“羊皮残卷里是这样子说的，神孽就是罗摩和西域最美丽的姑娘‘翠丝’生下的私生子，但是由于血统不够纯正，只能拥有‘先知一族’一半的实力。但靠着‘先知一族’一半的实力和信众的支持，神孽还是推翻了大祭司的暴政，夺回‘不老泉’。”金院长接着说。

陈天又问：“哦，原来是这样子啊？这不挺好的吗？”

金院长用力地揉着疼得几乎要裂开的胸口，断断续续说：“但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神孽虽然英伟无比，但是迷上了武周朝的女皇帝武则天，武则天也执念于不死，需要神孽献上‘不老泉’。神孽为了心爱的女人，决心献上‘不老泉’，这受到了所有人的反对。”

听到这，陈天不由得发出了叹息：“不用说，肯定包括了他的父亲罗摩吧？”

金院长眯上眼睛，悠悠地说道：“没错！‘不老泉’本来是用来保护当地居民和信众的，哪里是用来取悦自己爱人的礼物？羊皮残卷上写道，罗摩和神孽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和激斗，最后罗摩不得已布下结界，封住了神孽和‘不老泉’，然后镇压于敦煌莫高窟。”

“原来如此，”陈天听到这才恍然大悟道，“事情居然是这样的！”

金院长忽地“嘿嘿”狂笑两声，用颤巍巍的右手从怀中掏出了那个装着“不老泉”的碧绿色瓷瓶儿，眼神迷离地说道：“哎，你都不知道，为了这‘不老泉’，我耗费了多少心血和精力，吃过了大西北多少风沙多少苦难，从当年一个热血青年变为今天一个垂死之人……”

陈天望着金院长那黯然的神情，不由得安慰道：“没事的，金院长，很快就到医院啦！很快的，你挺住啊，千万不要自暴自弃！”

金院长双眼忽然一睁开，泪水又像开了阀门的水龙头一样“扑簌”、“扑簌”地流了下来，纵横在他的那张老脸上，看上去十分凄凉、悲怆。

陈天不由得结结巴巴地劝说：“金院长，你怎么了？你这不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不老泉’吗？对了，不是还有那个蓝色珐琅器装着的‘孤星泪’？不管之前受过多少磨难吃过多少苦，但是你想得到的终于到手啦，不也值得欣慰嘛！”

金院长使劲地摇了摇头，任由老泪在他那煞白的脸上肆意流淌：“陈天，你知道吗？‘不老泉’也好，‘孤星泪’也罢，都是我为卓玛争取的东西！都是属于她的！可她……可她已经早就不在这个人世间了！”

“什么意思嘛？对了，卓玛又是谁哟？”听得一头雾水的陈天不禁问。

金院长缓缓地用手指了指坐在副驾驶座的迪热力巴，抽噎着对陈天说出了有关于卓玛的秘密：“卓玛就是我曾经的老大‘龙王’龙日天的妻子，也是我金正峨这辈子唯一暗恋过的人，更是迪热力巴的亲生母亲！”

陈天听到金院长这话，不由得“咕嘟”地咽了一下口水：“哇，好大的信息量哟！金院长，我原本以为你是性?无能耶，没想到也曾风流到勾大嫂的地步……”

金院长听到陈天这么一说，不由得忍痛板起脸训斥起来：“闭嘴！陈天，我金正峨虽然有些狡猾，但是对于卓玛的这份情感，我保证绝对堂堂正正，发乎情止乎礼，从没有做过半点对不起老大‘龙王’的事情！”

“没做过半点对不起老大‘龙王’的事情，”陈天不以为然地嗤笑，“那‘龙王’最后又怎么被你们三个联合害死的啊？”

金院长立刻激动地冲陈天吼叫：“没有，我没有！是‘唐狮’和‘黑熊’说如果我默认他们干掉‘龙王’，并支持‘唐狮’取代‘龙王’做老大的话，他们就将卓玛让给我！”

陈天听到金院长这句马上“嗖”一下火冒三丈，反唇相讥道：“嘿嘿，到了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是你的私欲和纵容，害死了你的老大‘龙王’！我猜，卓玛的死也是因为‘龙王’被害死，为其殉情吧？”

陈天这话说得于情于理而又义正辞严，金院长嘴唇翕张了好几下，却无言以对，只得悠悠地叹了口气，带着无限的感伤和悲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