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有点垂头丧气的陈天忽然听到“哐”一声闷响,然后就是“噼里啪啦”一阵接连不断的脆响,紧接着就是搂着自己肩膀的华夏老乡一阵“法克”、“法克”的英文国骂。
“怎么了?”陈天有点糊涂了,不禁扭头循声望去。
只见此刻华夏老乡正叉着腰,一脸怒气地朝一个武装人员训斥着。
地上倒扣着那个药剂托盘,一地的试管碎片和浓稠液体,蓝色、绿色和黄色交汇在一起,散发出一股说不出来的恶心气味。
“你们走路都不带眼的,居然敢撞翻我的托盘?法克,你知道这些药剂多么重要么?真是……驴脑壳!成天毛愣三光的!小样,你说咋整?”华夏老乡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说到最后连东北骂人的话都使出来了,都不顾及这些武装人员听不听得懂。
“呃……”那个闯祸了的武装人员自知理亏,只好站在原地低着头,任凭华夏老乡指着鼻子唾骂。
好一个陈天,只是愣了那么一秒时间,便立刻迅速分析起眼前的情况来。
看这个样子,就是刚才这华夏老乡高兴过头,托着药剂托盘的手有点飘,偏偏那个倒了血霉的武装人员不小心碰到了这个药剂托盘,接下来的大家都看到了,那些装着奇奇怪怪药剂的试管都掉落在地上,摔成个稀巴烂。
也就这么一瞬间,一个大胆的计划在陈天脑海里形成了。
成败在此一举!
说干就干,陈天立刻假惺惺地安慰起身旁这位怒不可遏的华夏老乡起来:“我说老乡别介啊,你息怒哟!你瞅那个家伙的熊样,肯定是个二百五!你这种高智商的科研专家,又何必和这种人一般计较?”
说到这,华夏老乡从鼻孔里便发出一个“哼”字,兀自气冲冲地说:“就算我不和他计较,但是这些药剂已经摔坏了!这一晚的心血都白费,我这个恨那……是相当的恨!李破你倒说说,叫我怎么和实验室的boss交代啊?”
说完,华夏老乡狠狠地剐了那个犯错的武装人员一样,看样子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下去一样。
那个被一顿劈头盖脸臭骂的武装人员大汗淋漓,头低得几乎要埋进胸口里。
陈天暗自窃喜,但还是假装出和事佬的姿态劝解说:“哥,多大的事!对于你来说,这算事吗?别生气啊!”
那个犯错的武装人员一听到这话,立刻附和着说:“对对对,多大的事啊!对于你这种高智商的科研专家……”
“给我住口,”华夏老乡再一次爆喝道,“我待会就把这件事汇报给阿曼达!”
那犯错的武装人员一听到“阿曼达”三个字,脸“唰”一下变绿了!
甚至身子也开始抖糠一样战抖个不停!
“哼哼哼,”华夏老乡不依不饶地说,“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噗通!”听到这句,这个犯错的武装人员直接就跪倒在地上,场面的气氛一下紧张了起来。
看到这个场景,陈天心里边惊道:“俗话说得好‘男儿膝下有黄金’,这阿曼达有这么可怕吗,只是听到名字,就可以让一个体壮如牛的汉子不由自主地下跪?”
但这个时候,必须让事的发展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下去,才能完成自己既定的任务和目标——潜入机密室。
于是陈天“咳咳”地干咳了几声,对华夏老乡摆摆手说:“哥,至于么?咱们的太祖不是说过么,‘要坚持团结批评再团结’嘛!批评吓唬一下就行了吧!你能力强,气量大,顶多就重新调配研制一下这些药剂呗……”
“可是……”
华夏老乡犹豫了一下对陈天说:“这药剂很难调制的,没有几个小时是绝对完成不了!尤其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我原本都准备下班回去休息了!就算重新召集人手,估计也没有精力和干劲重新调制啊!”
华夏老乡顿了顿脚,叹口气又接着补充说道:“而且这药剂明天一早就有实验室的特派专员过来领取!要是交不了货,不仅我要受处罚,说不准……说不准阿曼达一动怒,整艘巨鲸号潜艇都要被炸沉到太平洋海沟里去!”
华夏老乡说得很低沉,但是他的话都被这帮武装人员听到耳朵里边,引起了一阵骚动,那个闯了大祸的武装人员更是吓得不轻,此刻已经有浑黄腥臭的液体从他裤子之下滴落至地面,和那些撒在地上的药剂混在一起,那混搭的味道更叫人酸爽。
我的乖乖隆地咚呀,别人最多是一言不合就撕逼,敢情这阿曼达是一事不顺就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