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枋姐,这次帝大是铁了心要你去,你去不去啊?”许向农仰起脖子,好奇的看着陆枋。
陆小弟他都不用问,肯定会跟着枋姐走。
但他十分好奇陆枋的选择,毕竟她那个成绩,不说帝大,其他学校肯定也是争先恐后的想收了她。
陆枋吃过饭后就会犯困,此时没有心思想别的,只是嗯了一声。
邢立岩和陆淮对视一眼,两人眼底都带着凝重。
许向农见陆枋昏昏欲睡,就知道自己该回去了。
“我先走了,石头,有什么情况随时通知我!”
“嗯。”邢立岩起身,走到陆枋身边,弯腰,一把将她抱起。
陆淮看了眼转身上楼的两人,有些欲言又止。
不过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垂眸收拾起桌上的残羹剩菜。
邢立岩动作轻柔的将陆枋放到床上,盖好薄被,调好空调温度。
脚步极轻,就怕吵醒了睡梦中的女人。
邢立岩在床边坐了片刻,手伸进西装口袋里,摸到一个冰凉细滑的东西。
这两天一直没机会将药给她,主要是怕小姑娘会怀疑。
他现在还不想太早暴露自己的身份,怕给小姑娘带来祸事。
虽然知道以她的身份,自然是不怕的,但以防万一。
毕竟炎盟和冥流都树敌太多,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起身,正准备离开时,一双冰凉的小手倏地抓住了他的手。
邢立岩看向那手,转身。
“我吵醒你了。”
陆枋眸子半眯着,眼尾泛着红,带着湿意。
显然没有睡醒。
摇头,细长的手拍了拍床边空余的位置,示意男人坐下来。
邢立岩敛眸,坐到床边,拉着小姑娘的手。
“怎么了?”柔声问道。
“做噩梦了。”陆枋的嗓音偏哑,像是感冒,又像是没睡醒。
邢立岩端过床头柜的热水,喂到她嘴边。
陆枋就着邢立岩的手,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最近嗜睡的情况越来越严重,陆枋眼底一片乌青,在灯光的照射下更加显眼。
“做了什么噩梦?”邢立岩将水杯放好,揽住陆枋的肩,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陆枋精神欠佳,神情有些恹恹的,好似对刚才睡梦中的一切还心有余悸。
其实她睡的不熟,半梦半醒间,恍惚忆起第一次杀人的时候。
黏你浓稠的血不小心弄到了嘴里,眼前被一片红色覆盖。
恶心与眩晕感,让她差点没拿稳手里的枪。
但神盾说,那个人该死。
她忘不掉对方垂死挣扎时扭曲的面容,也忘不掉将泥土浸湿的暗红色血液。
她有多久没想起以前了,大概,很久了。
“大概是梦到许向农抢了我的鸡腿。”女人缱绻带着懒意的声音,让邢立岩眼眸沉了沉。
“贪吃鬼。”即使知道陆枋只不过是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他,男人还是抬手刮了刮她的小翘鼻。
“出车祸那小子现在怎么样?”陆枋突然想起。
邢立岩目光微沉:“张怀仁不是蠢货,也不是伪善的人,所以不会将张浩做的那些事藏住。”
陆枋一听张怀仁的名字,就想起了那长相还算宽厚的中年男人。
“帝大是不是会提前入学?”陆枋皱眉问道。
邢立岩一听她这么一问,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小姑娘不想军训。
“去一天。”形式总是要有一个的。
陆枋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我要睡了。”
邢立岩让她躺下,给她掖好被子。
“睡吧,别担心,有我。”
陆枋定定的看他一眼,然后阖上了眼眸。
看着女人的睡颜,邢立岩俯下身,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一下。
陆枋阖上的眼眸睫毛轻颤,但并没有睁开眼。
邢立岩笑笑,没再说什么,起身,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