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黄琼的话,李大夫道:“陛下,这个东西,我虽说不会解。可我想着可以先用针灸,将这条红线截一下。至少先别让继续发展下去。这条红线在继续发展下去,用不了一个时辰,便要发展到心口了。如果不能截断继续发展,等发展到心口处,我实在担心会出什么大事。”
李大夫的解释,黄琼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动手了。只是三针下去,虽说让黄琼痛苦略微减轻了一些。但那条红线发展,却只是略微暂缓了一些,随即又继续向上延伸了过去。眼前出现的这一幕,包括施针的李大夫在内,让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李大夫的针灸,可谓是一绝。
无论再重的伤,几针下去也能缓解。可谁也没有想到,如今这几针下去却只是略微减缓了,这道红线延伸的速度而已。眼看着红线越来越靠近心口,段妙实在忍不住了。眼眶发红的道:“不行,我不能让你死,现在你反对也没有用。我这就回到族中,求老巫医过来给你看看。”
而此时,已经浑身滚烫,紧咬着牙根的黄琼,再也没有力气去说反对的话。只是就在段妙转身要走的时候,帐幕外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原本送蒙当淑娜离开的青紫二萝,却是已经回来。而且她们在回来的时候,不单单是自己,身边还跟着原本应该已经离去的蒙当淑娜。
走进来的蒙当淑娜,手中还端着一碗腥臊之极的东西。神色复杂的放在段锦面前道:“我用的蛊,这天下没有那个巫医敢解,也没有那个巫医会解。你们若是想要救他,就把这碗东西给他灌下去。至于接下来的怎么救,我已经告诉她们两个了。至于你们信不信,随你们了。”
“不过丑话,我先说到前面。我下的这个蛊,叫做噬心蛊。若是那道红线,一旦蔓延到了心口处,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有办法。你们若是不信我的话,那我可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看他这情况,再有小半个时辰,估计也就到了时候了。至于现在救不救,就随你们自己了。”
说罢,蒙当淑娜不再说一句话,转身便要离开。只是就在她要走时,却被南宫珍直接点了穴。看着恼羞成怒,张口便要骂出来的蒙当淑娜,南宫珍咬牙切齿的道:“你现在不能走。要走,也得等我们救活陛下再说。若是陛下真有什么危险,我在殉葬之前也要千刀万剐了你。”
对于南宫珍的做法,段锦没有制止。而是看着地上那碗骚气十足东西,看了看面前,欲言又止的青紫二萝,想要问些什么。可转过头,看着一脸愤怒的蒙当淑娜,还是没有问出来。知道此时除赌一把之外,也没有办法的段锦,最终咬了咬牙,将这碗东西给黄琼灌了进去。
而黄琼喝下这个东西,没用上一炷香的时分,便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几乎吐了整整一木盆,又腥又臭的东西。而在他吐出的东西中,除了喝下去的东西之外,还有密密麻麻的,让任何人看了,都有些头皮发麻的红色斑点。这些红色的斑点,不断在液体之中翻滚挣扎着。
待黄琼呕吐完毕,知道自己留下来已经没用的李大夫,抢在其他人动手之前,小心翼翼的端起黄琼吐出的东西离开了帐幕。蛊这个东西,他还是第一次接触。在医术方面,求知欲一向都很旺盛的他,要好好琢磨、琢磨这个鬼东西。这玩意,对他来说可谓是千年罕见的东西。
至于给黄琼肚子里面灌的是什么,李大夫不用问也知道。那玩意一端进来,他就闻出来那玩意,是用羊屎和马尿一同煮开晾凉的。羊屎虽说号称百草丹,那些铃医在为那些,付不出太多钱的人,解毒的时候倒是常用。马尿也是民间经常可以用一个土方子,也是可以入药的。
当然,他又没有蠢到家,自然不会说出来。这些玩意虽说在民间倒也常用,可问题是给谁用。给一个普通的人,用是没有问题的。可问题是,面前这位是皇帝。你给皇帝灌马尿、用羊屎,哪怕羊屎被称为百草丹也不行。把皇帝当成什么人了?那些玩意,那是给皇帝用的吗?
尽管在他看来,只要能起到作用,管他什么东西呢?在那些乡村的地方,有时候为了解毒,不是还灌人大解之物吗?当年他混迹街头的时候,给某些爱逛抵挡瓦弄的那些人,治疗某些方面疾病的时候,号称百草丹的羊屎也是没少用。可问题是,面前这位身份不是不同吗?
哪怕这事不是自己搞出来的,可问题是自己没有拦着不是。若是传出去,一个大不敬之罪是逃不掉的。虽说这位主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最多发一阵火就过去了,不会追责自己的罪过。可别人就未必不会了。所以,为了自己少点麻烦,管好自己的嘴巴,还是相当必要的。
而现在,黄琼胸口的红线在呕吐之后,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丹田边,还有一点点的红。接下来的事情,估计就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了。自己针灸起不到作用,与其留下来在这里碍眼,还不如离开去琢磨琢磨这玩意,到底是一个什么鬼。居然在人的身子里面,还能活着并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