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福建路那里黄琼总体还是放心的。他更担心的是大理国那边战局。放下手中两份折子,黄琼有心想要去找段锦商议一下。可一想到,如今在她母国作战,还去找她商议,那岂不是对段锦一个天大的伤害?所以这个念头,只是在黄琼心中转一个圈后,便随即压了下去。
当然,现在的黄琼,的确没有真的将鄯阐候属地,一口彻底吞下的念头。这对于现在的大齐来说,吞并那里容易。但面对后续他的第一目标,还是那个鄯阐候府。之所以如此,不单单是因为段锦关系,更是因为现在的大齐,没有那个良好的胃口,去吞并那块诸夷杂处之地。
一南诏史,足以说明中原王朝卷入其中,一定慎重再三。如今自己的对手是鄯阐候府,而不是整个大理国。便是要彻底的吞并大理国,这也要一口口的吃。这不是急于求成的事情。先剪除鄯阐候府,在琢磨其他的事情。只是一想起群臣的意见,黄琼提起笔来却迟迟落不下。
就在黄琼有些烦躁的放下手中折子,在温德殿来回踱步的时候。被他留在南宫珍哪儿的太监,却是从温德殿的后门带进来一个人之后,又快速的退了出去。见到一别将近两年未见,为人变得更加成熟风韵的南宫媚。黄琼走上前,直接一把将其抱在了怀中,久久不愿意松开。
原本还想着要挣扎的南宫媚,却在被黄琼搂入怀中的一刹那,还有些僵硬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而感受到了怀中女人停止了挣扎,黄琼却是轻轻的嗅了嗅妇人的发香,轻声的道:“媚儿,这么长时日不见,可真真的想死朕了。若不是国事繁重,朕真想去襄阳一会。”
似乎要将怀中的妇人,揉入到自己骨子里面一样,黄琼边说边将妇人紧紧的搂住:“若是在隔这么长的时日,见不到媚儿,朕真的不知道会不会控制住心中的思念,不顾这世俗的一切,却襄阳将媚儿,还有咱们的孩子接过来。媚儿答应朕,以后不要这么长时日不来见朕。”
依偎在黄琼怀中的南宫媚,闻言却是轻叹一声道:“陛下这又是何必呢。陛下后宫美女如云,又何必为我一个小小的妇人如此?我们不管怎么说,终归是有缘无分的。陛下有陛下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我们原本就不是该交集的人。你我这样,便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使君有妇,罗敷有夫。使君身为当今天子,可以有三宫六院嫔妃,可罗敷却只能有夫一人。早在我们第一次在一起,就已经决定了这个结局,不是吗。陛下与我,身上背负的责任,都不许我们做出离经叛道的事。与其在一起,要伤害许许多多无辜人,不如你我各自天涯。”
听着南宫媚的话,黄琼却是摇了摇头道:“媚儿,朕不想再放手。哪怕纵然是万夫所指,天下人都指责朕是昏君,朕也绝对不会放弃媚儿。他范家想要什么补偿,除了朕的江山和女人,其他的什么朕都可以给。但惟独让朕放弃媚儿,朕却是万万不可能的,媚儿是朕的。”
黄琼的话,南宫媚却是泪水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抬起头,捧着黄琼的脸轻声道:“不行的。陛下是真龙天子,是这天下万民的表率,不应该为我一个妇人而折损陛下的圣誉。史笔如刀埃咱们的孩子,若是有一天知道他的亲生父亲,是那样一个昏君,他又会怎么去想?”
“还有范家,如果我们的事情传出去,范家还怎么有颜面在江湖上立足?我们若是在一起,会害死无数的人。陛下可以不在乎,可我是不行的。我为有夫之妇,却与陛下有了这种关系,本就已经罪无可耍若是范家或是范刀,在因为我出什么意外,那我就是真的百死莫辞了。”
南宫媚的话,再看看怀中泪流满面的佳人。黄琼无可奈何的同时,却又是心如刀绞。南宫媚的性子,黄琼是清楚知道的。若是自己真的强留她在身边,以南宫媚的性子来说,那真的将她往绝路上逼。无奈的黄琼,只能将怀中的佳人紧紧搂在怀中轻叹道:“朕究竟该怎么做?”
黄琼的轻叹,南宫媚却是什么都没有回答他。良久才道:“我知道,陛下不会将珍姐,当成我的替代人。但如今珍姐已经留在陛下的身边,希望陛下能够好好的珍惜她。陛下疼爱珍姐,也就是在疼爱我。尽管我不是要她替代我,但她留在陛下的身边,就等于我在陪陛下了。”
南宫媚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心中却是极其的复杂。尽管如今的局面,是她一手促成的。可她的心中却多少还是有些酸楚。就好像,自己得到的珍惜宝贝,又被自己亲手送人一样。只是这番愁肠百转,她也只能压制在心中,而无法与其他任何人说起,甚至就包括黄琼在内。
而就在南宫媚愁肠百转,心思复杂的时候,身子却是突然腾空而起,人已经被黄琼抱在了怀中。尽管在来之前,南宫媚已经不止一次下定决心,绝对不能再与黄琼有这种关系了。可真等到事到临头,哪怕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可南宫媚却选择了没有做任何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