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让儿女洗漱,让他们睡下,然后就去客厅使用那文房四宝。
苏博源看一下,惊讶道:“你这书法,有点意思,张扬跋扈,丝毫不受束缚,甚至整行一笔而下,有如神仙般的纵逸,来去无踪。只是,我看不懂这是什么字?”
“这是狂草,一般人是看不懂的,只有那些会脑补的人才能看懂。你也来玩玩?”
方浩收起他的字,然后将笔交给苏博源。
苏博源不善书法,但见方浩写狂草,分明是乱写的,不讲武德,他就意兴大发,也就挥毫而书。
他道:“写字这一块,我们这一辈老人中,凌天算是最出色的,他的字,有一副卖到了五千万。虽然这有一些奉迎嫌疑,但那字的确漂亮。”
“什么字?你临摹一下。”
方浩来了兴趣,曾凌天的确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尽管在徐洁书房的那幅画,方浩欣赏不来。
“我也写不好,先写着看看,然后你再看看我给你发的。”
苏博源默念一番,然后写了几个字,是一句话:“朴素而天下莫能与之争美。”
方浩道:“这是南华经天道的句子。静而圣,动而王,无为也而尊,朴素而天下莫能与之争美。”
“不错啊,你能脱口而出。当初我们几个人在场,他写出后问了我们几个人,可知这话的出处,结果我们都没能想起来。尽管我们当时都觉得眼熟。”
苏博源抬头,若有所思,道:“这人啊,到了一定的年纪,目之所及,都是回忆。这不,这一幅字,就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二十年前?”
“是的,当时我们在首都那边聚会,铜雀台里谈着千禧年的全国经济形势,个个都挥斥方遒,哦,还有论风花雪月哦,你能想到,这幅字现在在哪里吗?”
“晕,我哪能知晓啊。”
“一个首都那边的不能回忆的人,以后她生病了,我会求你全力医治的,除了你妈妈周周,就她最疼我了。”
“谁啊?”
“说了你也不认识。”
“未必,我过段时间要去首都培训上课,说不定就认识了呢。”
“秦金玉。”
“秦金玉听说她是曾凌天的女人,你你怎么和她又有关系?”
“你还真认识?谁告诉你她跟凌天有关系的?”
“张秀英啊。”
“张秀英程玫瑰的那个秘书?她跟凌天交往过一段时间,凌天没娶她,她就改嫁了。凌天就这点不好,都招惹她们几个,却不娶她们,年轻的时候贪玩,到老了注定孤老。”
苏博源如数家珍般,言之所及,都是回忆,他道:“秦金玉她现在过得非常好,她说过得非常好哦,方浩,你的手术能力比黄一刀强了,你以后会经常去首都支援会诊,说不定那天就被调到首都医院了,那边有个玉戴河疗养院”
他沉默了一会,又道:“她现在好好的,我说疗养院做什么。来吧,你写写看。”
方浩不急着写字,反而问道:“苏教授,你年轻的时候,好像很受人欢迎,哪都有你啊。”
苏博源就昂首挺胸,道:“我颜值巅峰的时候,虽然没你帅,但也差不多的,加上我有个好祖宗,让我不缺钱,祖上交往的也多是有头有脸的,尽管我不争气,不能被祖上钦定为接班人,可我打着苏家的名头,我还是能狐假虎威的。况且,我还喝了一点经济学的洋墨水,略有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