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喜宝被他的样子镇住了,乖巧点点头,这孩子咋啦,忽然来这么一下。“月华,这个名字,您听谁说的?”赵喜宝小声地说,“吴能”。果然,这孩子暴怒,气冲冲出去。楚勤之向溪风使一个颜色,溪风拦住他,奈何冯烨磊的情绪过于激动,只能出下策,将他敲晕。
赵喜宝有点儿没反应过来,“这孩子不至于这么激动吧,就是一个名字。莫非是熟悉的人?”她看向楚勤之,楚勤之点点头,他示意溪风将孩子放在外间的卧榻上。
他向赵喜宝解释道,“月华,按照冯烨磊的反应推测,可能是他娘亲。”
赵喜宝惊讶的“啊”一声,“难道她跟刺史之间,还有一段故事?”楚勤之点点头,“根据之前调查的情报,刺史与月华不仅熟悉,当年差一步结成夫妻。”
赵喜宝并不惊叹王爷情报刺探能力,任谁也想不到,调查吴能的风月情事也是一种突破口,王爷做到了。“王爷,您都查到这么细枝末节上,厉害。”
楚勤之扭扭她的肉嘟嘟小脸,“想什么,你家夫君不是那么喜欢八卦的人,有时间关心别人的情事,不如分精力多关心关心你。”
赵喜宝眼中写满求知欲望,楚勤之说,你记不记得初次进刺史府的时候,你说院子不像是大老爷们住的。你的这一句提醒了我,所以,我才开始调查他的过往。发现他多年来虽未娶妻,但老家曾给他订过一门亲事,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又给退了。后来那家姑娘就出嫁了。除了那个姑娘,吴能的情事方面干干净净,找不出第二个女性。
赵喜宝一拍脑门,开始联想推理。瞬间豁然开朗许多,有很多解答不了的问题,如今,也能说得通了。
比如说,为什么好好地京官不做,跑到穷乡僻壤的土疙瘩当什么县令。她做个大胆假设,是不是因为那个姑娘嫁到了东州城。也就是前任的刺史夫人。所以,吴能为了距离心上人近一点,所以才自请来到东州城。
越推测,越觉得吴能真是个痴情种,竟然最后混到人家家里去了,还让人家的儿子喊他义父。多么强悍又变态的执著啊。虽然,具体的细节只有吴能本人知晓,单凭他抛弃前途,只为了见心上人一面,这一点,就比世间许多空许诺的男子强上百倍。空说无用蜡枪头,不如真刀真枪见真章。
赵喜宝又开始延伸往后面想,若是当年冯敬河被冤枉的事情是真的,那么吴能如此折腾东州城的官吏们,是为了给冯敬河报仇,好一个血性男儿。就算心爱的女人没有嫁给自己,也要保护好心上人一家。赵喜宝为自己的推测鼓掌,真相只需要一个引子就能被顺藤摸瓜。吃瓜的能力越来越强。
楚勤之喝杯饭后雪尖茶,摆摆头吹吹茶叶,不愧是皇家子弟,就连喝茶的动作都如此优雅。小桃子听完小姐的论述,在一旁当一个好学生,举手问道,“小姐啊,那为什么,小磊子还要拼命捅吴大人一刀呢?”
赵喜宝想了想,对啊,为什么呢?之前的推理不正确了,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错了?没道理啊,臭小子捅他一刀干什么?
赵喜宝转身去了外间,将冯烨磊挠醒,不能昏睡下去,不然,这厮晚上睡不着,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动静。冯烨磊悠悠转醒,就看见赵喜宝的大头凑近,他摸摸脑袋,思维没有归位,“蠢女人,你凑这么近干什么?”赵喜宝一听,还得了,又开始吐槽自己,扯着他的脸皮说道。“你说谁蠢呢,臭小子,下次你再说我蠢,信不信我把你揍成蠢猪头。”
冯烨磊醒了,看到房间众人都在,想起之前的事情,脸色顿时沉下来。冯烨磊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他小小年纪沉稳有担当,可能是经过一系列的变故以后,他的心智城府远超过同龄人,适才是他无法冷静,转醒后,心绪平复,知道该怎样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
他下到床榻,跪在楚勤之的面前,叩首道,“请王爷为小人做主!为蒙受不白之冤的忠臣平反!”
楚勤之双手扶起他,冯烨磊跪着不肯起来,赵喜宝看不下去,她上前拉着冯烨磊,让小桃子给搬个凳子过来,她按住冯烨磊坐下。“傻孩子,有什么说什么,若是真有冤情,不用你磕头请跪,我们也会为你做主的。”
冯烨磊亲身掬一个大礼,“多谢王妃宽仁。”
赵喜宝还有些无法适应臭小子的一本正经,不由得打起精神,听冯烨磊的陈述,她也想知道,当年冯府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