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收工回家,才想起后巷子的约定。她到达巷子以后,哭笑不得,赵喜宝已经在地上拿着树枝,勾画出一栋楼的雏形,正在苦思冥想,似乎是苦恼该如何布置。
她轻轻拍一下画画人的肩膀,赵喜宝惊得回头,拍拍手上的灰尘,笑着说道:“姐姐终于收工啦,能不能耽误姐姐片刻时间?”
“没关系。我住的地方距离这里不算远,我们在路上边走边说,可好?”
“好呀,姐姐,我送你回去,”赵喜宝对着茶摊上喝茶的两位祖宗喊道,“诶!我走啦!你们慢慢喝!”
两人听到她在巷子口的呼唤,楚勤之眉毛一挑,想抛下他们,一个人溜了,怎么可能让你得逞。钟廷礼无奈笑笑,日落西山,已是黄昏,天色渐晚,戒备心还是这么低,怎能放心她一个人四处溜达呢。
两人起身跟上,楚勤之对着茶摊老板指了指钟廷礼,“这位付钱!”钟廷礼张口想说什么,茶摊老板殷切的眼神看着他,他只能赶紧摸出荷包的银子,扔下一锭,快步跟上去。茶摊老板眼睛笑得只剩一条缝儿,客官大方啊,剩余的银子不用找了。
“姐姐,我叫赵喜宝,喊我喜宝,宝儿都可以,不知姐姐怎么称呼?”
“我啊,沈湘莲,大家都叫我湘莲。”
“姐姐,真是好手艺,竟会做得如此多的菜,姐姐的见识不凡。”
“没有没有,只是单纯喜欢做菜,平时也会留心观察,或者研读菜谱。只要大家吃我的菜,觉得好吃就特别满足。”
湘莲提及厨艺,满满都是幸福感。赵喜宝有些犹豫,不知道贸然提出是否合适,但是,一想到掌柜对待湘莲的态度。赵喜宝便大胆坦露自己的想法,“你这么好的手艺,有没有想过自己单立门户?而且,我看掌柜的态度并不友善。”
“嗨,有心气儿也没本事啊!开酒楼,找地盘,请人手,哪样儿不需要钱。如今在酒楼里面,每日能拿到一纹小碎银,已是特别满足。”
“湘莲,我看中你的厨艺,如今也想在东州城开一个酒楼。”此话说出口,湘莲惊讶定住脚步,“你,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年纪还小,还懂这个?”
赵喜宝得意一笑,“开个酒楼算什么,我还干过很多的行当呢!你方才说的银钱问题,跟着我一起保管你吃香喝辣的。”
湘莲打趣她道,“莫非,还想聘用我当个掌柜不成?”
赵喜宝偏偏头,“有何不可的?只要能挣钱,男子或是女子当掌柜有什么不同的呢?”湘莲爽朗一笑,“妹妹当真是想开酒楼?”
“当真!”
湘莲拿出钥匙,推开门,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既已到了家门口,我再为你做几道拿手小菜试试,让你见见姐姐的真功夫。”
小院落虽然不大,但是整洁利落。桌椅虽然破旧,但是不染尘埃,看得出居住者是个勤快的人。卧室偏小,更多的位置让给厨房,房里的布置摆设简单,应该是单人居住。
湘莲在厨房忙的热火朝天,赵喜宝想给她当个副手,却发现完全不必。一道简单的文思豆腐,被千刀划过,最终放在水中成为一朵花。
赵喜宝好奇问问湘莲,“你都是一个人在家居住的?”湘莲一边切菜,一边搭话。“对啊,原本我是寄居在舅舅家。”
“是舅舅介绍你到酒楼来的么?”
“不是的,天气大旱,粮食歉收。舅舅家没有了米粮,便将我赶了出去。我一个人在城中乞讨,又被官兵赶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