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的外围是方形,四角落分别设有瞭望塔,每个瞭望塔上东西南北角有四个人。幸亏他们一直盯着山寨,趁着换防的时候,悄悄溜进来。进门的位置,靠近左边是山匪巡逻人员的休息处。按照他们离开的时辰计算,应当是六个时辰换一班。一条道路直通主事堂,周围错落散布着四五个建筑物。
躲过第一波巡逻人员,赵喜宝两人窝藏在山沟沟里,靠着树木遮蔽身形。
“王爷,他们的防卫训练有素,并不像是普通的山匪。”赵喜宝压低声音疑惑道。
楚勤之点点头,“他们的巡逻类似军营的布防,但并不严谨,不会是军营的布置。但与军队,脱离不了干系。”
赵喜宝灵机一动,“会不会,他们的靠山就在东州城的军队?”
“不会,东州城里只留有城防营,军权掌握在都督手中,这次使用的神策军,就是守卫东州城的军队。一来因这里不靠近边城,所以没有在城中驻军。二来,东州城并不大,不适合军队平日的训练。”
赵喜宝原以为都督也是昏庸贪婪之辈,看楚勤之的神色,并非如此,她疑惑道:“既然与都督无干系,为何不剿匪?”
“东州城不曾有剿匪记录,在太平年代,军队的调动,需要经过审批。如此规模的剿匪不是小打小闹。”
她大胆猜想:“会不会偷偷摸摸剿匪,你们京城根本不知道?”
“为防止军队私自移动,为百姓制造困扰。每个州城的军队,还肩负周边州城军队的监管任务,两两交叉,不定期更换。出了问题,便是监管军队失职。”
“原来如此,那便排除隐瞒的可能,要么是沆瀣一气知情不报,要么是压根就不知道劫匪的存在。”
赵喜宝发现远处的山洞黑黢黢的,但是依旧有人把守。她拉拉楚勤之的衣袖,向他指指方向,“王爷,您看,那里。”
楚勤之低声对赵喜宝说:“夫人,你待在这里不要动,我去去就来。”看着他身形矫捷穿梭于夜色中,出手利落干净,迅速将门口的守卫敲晕制服。进去以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出来了。
楚勤之进去以后,发现赵氏的米粮全都在里面,还有捆绑在里面的伙计。看来里面的情况,并没有想象中的糟糕。
等两人成功撤退到山脚下以后,赵喜宝才开口询问里面的情形。“王爷,山洞里面是否是我们丢失的那一批大米?”
“夫人,你猜的没错,我们有必要先回去一趟。”楚勤之点点头,“山匪的杀戮心并不重,大部分的伙计也和新米捆绑在一处。既然已经敲晕守卫,最迟明天一早,他们必将发现异样,与其被动等待他们转移米粮,不如我们主动出击。”
“他们既不杀人,留着伙计难道不怕行迹败漏,到时候,人证物证都在,他们的罪行就是铁证如山?”赵喜宝分析盗贼的行为,无论如何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楚勤之对他们的所作所为,大致有个猜测,但是,有一点仍旧想不明白,需要验证一番。
两人快马加鞭赶回到东州城。赵喜宝先行回到院落中,稍稍休整一番。楚勤之立即去刺史府,提审刺史和长史。当务之急,先把新米从山寨中运回来。
在昏暗幽深的大牢里,楚勤之先去看望奄奄一息的长史,西风呈上审讯出来的厚厚一叠纸,两眼忘穿水,盯看着王爷,想要求得主子的表扬,好好放他的假,王爷的这三天与王妃形影不离,苦了可怜的他已经三天没有见到小桃子,特别想念小桃子蒸的包子。
楚勤之一边翻看,一边低头问问西成。“你没有严刑伺候长史吧?”西成咧着嘴笑笑:“哪儿敢呢?长史的罪名是由御史台按照律法条例定罪,我们私自定罪用刑,朝堂之上,言官们定会狠狠参奏您。”
西成用大拇指指向背后方向,“那个长史是个外强中干的家伙。只是将被打残的尸体泡在酒缸里,让他看看,他顿时吓得尿了裤子。问什么招什么,没问的他也给自爆。别说啊,溪风这个变态家伙想出的主意,的确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