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闹事以后,赵氏纺织布坊的开设推广,是省时又省力。设立布坊的初衷,既能解决贫民区劳动力过剩问题,也是打通西北商路的重要一环。
既然要做大,需要广而宣之。赵喜宝早已派人敲锣打鼓四处宣扬,也安排人在附近的城镇、村落、贫民区,贴满了布告。
得到的效果还不错,布坊的报名处熙熙攘攘,有不少是牵着孩子过来的,还有背着包裹前来的。
“芳姑,做个简单的登记,看看有哪些妇人是远道而来?给她们安排一个集体住宿的地方。”赵喜宝拨弄着手上的小金算盘,前来报名的人数远远超过她的预算,她盘算着建造一个大院,当作女工的休憩处。
选址就得费费心思,不能太小,否则收纳不下。当初图个行走方便,选择处在城镇偏中心位置的布坊。周围都是屋舍,也没有合适的院落。
赵喜宝有些头疼,没注意到前方来个人,砰咚一声,碰瓷到对方怀中。对面的人,揉揉她的脑袋。
“想什么呢,如此入神?”
“王爷,您怎么来了?”赵喜宝拉住楚勤之的手,若是再揉一揉,脑壳儿更晕了。
“等你回去用膳,莫不是今日,依旧想把夫君丢在府中独自进餐?有夫人陪着吃,为夫才能吃得香甜。”
委屈的表情,带着惋惜的语气。赵喜宝觉得自己是个抛家弃夫的坏女人。
她搬搬手指头算算,的确,距离两人上一次共同进餐,不过三个时辰。勤劳持家的夫君大人,在督促她多长二两肉的事情上,如此勤勉。
“王爷,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是不是这个道理?“赵喜宝被牵着拖拖拉拉不情愿走着。
“嗯,本王肯定比你口中的鸡狗之辈要强。一个人苦思冥想,不如说出来,两人共同商讨一番。“
“王爷,纺织布坊的开设,您是知道的。我了解登记到,有许多女工可能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如果,能在布坊旁边设立一大院子,也算是普渡众生做件好事。”
赵喜宝自我感动式点点头,“想法特别妙。“
楚勤之笑着摇摇头,“宝儿,若是房子在六个月内无法修建成呢?你将女工都召集到一起,万一发生争吵打闹,又该如何约束管理?“
赵喜宝一听,有几分道理啊。女人能顶半边天,争吵中的女人更能掀了天。
楚勤之看着赵喜宝愁眉苦脸,不断变换脸色的样子,宠溺的摇摇头:“宝儿,金算盘跟你无仇无怨的,下次少了珠子,又得痛心疾首几天。“赵喜宝低头一看,金算盘的串珠棒都被她抠下来,放在手心左右折腾。
“王爷提醒的对。我正在想对策呢。“赵喜宝踮脚折一根树枝,在地面上图画。
“王爷,我有个初步构想。曾经看过拆迁地图,布坊左侧靠近西市,此处屋舍分布稀疏。既然已经拆迁,不如扩大范围,将这几户圈进来,稍作改造即可。”赵喜宝将左侧的五六户圈出,勾勒出半圆形。
楚勤之陪着赵喜宝蹲在树下,指着半圆形说:“宝儿,你说拆就拆,那些人家可曾答应?”
赵喜宝得意笑笑:“这一点,我早就考虑。第一,赵家的拆迁赔偿款,从来都不低;第二,对于不愿意拿银子的,可以在赵家能力范畴内的地段,自行选址。我们帮他们新建房屋,设备一应俱全。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赵喜宝摇头晃脑看着楚勤之,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看得楚勤之,是摇头直笑。“你说,还说什么办法?”
赵喜宝嘿嘿一笑:“我们比之前规划拆迁的地址要小得多,这些人早就同意拆迁,赵家说不愿拆迁,他们反而还不乐意。”
楚勤之点点她的小俏鼻,“就你调皮。”
赵喜宝在布坊的前边儿戳了戳,“北院扩大后,建成为女工休息处。初步建设五处屋舍,每一处除了厨房、洗浴等功能外,分出四间大房,每一个大房摆放五张床。如此一来,容纳百人足以。至于管理问题,赵家可派出五个管事婆子,十名婢子,分管五处屋舍的伙食、住宿。”
赵喜宝敲了敲布坊的中间位置,构思道:“与北院休息处以一墙之隔为区分,布坊正中心的位置是纺织处,左右两侧共摆上百台纺机,空间绰绰有余。中间可设宽敞走廊,以便观光。”
“观光?“
“对,就是让前来购货的顾客观光。因为,布坊前院可改做商铺,依旧分为左右两侧,左侧商铺负责布匹出售,右侧负责成衣销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