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考虑白衣人的伤势,本应今天就离开。以前在赵家,小桃子只负责她的日常起居,熬药都是小厨房负责。
如今小桃子熬药,不是过了火候,就是错了药剂的先后顺序。白衣人伤势没好,她不放心离开。
为什么对白衣人这么上心,他身上说不出来有种熟悉感,而且,他身无分文,无亲无故可投靠,就当发一次善心。
防止白衣人的伤未好全,五脏六腑又被小桃子煎的药荼毒了。无奈之下,赵喜宝只能亲自操刀,下厨房煎药。
她无聊的时候,就喜欢玩儿小方牌。一块块的竖起来,轻轻一推,全都倒了。还记得小时候,总缠着老爹:“爹爹,你看,只一块木板倒下,所有都倒下了。”
大哥在一旁,一脸沉思:“因果轮回,往往一件小事情引发的连环效应,是你意想不到的。因为,你不知道,你推翻的那一块木牌,背后都站着哪些人。所以,不要轻易得罪人,做事情要谨慎而为。”
这也是无法无天的赵喜宝,独独怕她大哥的缘故。因为大哥总能板着一张脸,给她灌输一堆的人生道理,也不管她是否能懂。真真可惜了大哥如花似玉的脸。
赵喜宝离开了京城,赵家人喜忧参半,喜的是愿意出去散散心,总比闷在家做傻事强。忧的是,这闺女啥时候回来成亲?
各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不仅是赵家,还有钟家。
“东院儿那位今天又发脾气了?”圆脸侍女怯生生问道。
瘦高个儿的侍女,端着破碎的花瓷瓶,准备处理掉,叹气:“夫人最近火气很旺,你们去伺候的时候,都打起十二分精神。”
众人皆知,钟家小夫人肚子里怀着钟家长房长孙。虽然没有正式掌家,就冲着孩子,也足以她调度钟家。
圆脸小侍女:“如果当初进门是赵。”还未说完,就被瘦高个低声斥责道:“瞎说什么,不想活了?你忘了风琴的下场?”
想起来,两人脸色皆白。
那日洪婷婷传令把所有的仆人,召集在一起。洪婷婷拿着门房截获的书信,猛地掷在地上:“这是什么?”吓得众人不敢言语。
洪婷婷满意一笑,扶着金丝楠木椅坐下,轻抚沾染凤仙花的指甲,漫不经心的说:“府里的金银器件儿,时不时在减少。老夫人托我查办此事,大家都是钟府的老人,想来也不会做手脚不干净的事儿。本想私下调查。”
话音一顿,转而大怒,一把扫掉桌上的茶盏。“奈何有人就是如此不长眼。还敢偷偷给外人传信。是谁写的,想必自己清楚。站出来!”
说完,下面的一众仆人,垂着头一声不吭,表情淡漠。
洪婷婷冷笑道:“不承认,没关系,府里的笔墨用度,都有人打理,一问便知。”
她朝着贴身侍女小春看了一眼,接着说:“自己站出来,轻罚。若是被查出来,严惩不贷。”
小春指着风琴:“奴婢看见,前几日风琴偷了笔墨。”说罢,指使两个粗实仆役,将风琴按倒在地。
风琴倔强反抗:“少爷临走前嘱托我,每月将京中动向汇报给他。我并未做鸡鸣狗盗之事。”
洪婷婷端着刚奉上的新茶,轻抚茶盖,眼里全是怨恨决绝。“噢,是吗?胆敢假借表哥的名头行事,罪加一等。谁知你是写信给表哥,还是旁的什么人,勾结她们偷摸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咣当’一杯滚烫的茶水,径直泼在风琴脸上。风琴被烫的声声惨叫。
“来人,风琴领家刑30棍,打发到外头的庄子里。往后,再有人敢私自传信,绝不轻饶。”
风琴一声声的惨叫,吓得一众仆人脸色皆白。侍女们更是瑟瑟发抖,杖刑算是好的,更可怕的是,打发到下面的庄子。听说,那里过得比畜生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