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是个机灵人,立即率众山匪跪下,朝着宁王磕头认罪。“吾等食不果腹,被迫落草为寇,只为求个活路,从未害人性命。如今,求宁王放过我等。”
宁王扫视众人,答道:“既然你等有心从善,念在你们初犯。本王便网开一面。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城西施粥棚尚在搭建,本王命你们去无偿劳作,直至粥棚搭建完毕。”
众山匪叩拜:“谢宁王饶命。”
“宁王为人宽厚仁慈,饶你们性命。如今,你们虽是无偿劳作,但工部每日会派发膳食。赵家西北的庄子缺人,到时候,我会再来找你们。”
结巴胖子说:“你,你,不骗,骗我们。”
赵喜宝粲然一笑:“我的诺言价值千金哦。”
宁王看着不远处谈笑风生的她,美目流盼,自有一股轻灵之气。
在城门口与赵喜宝分道扬镳后,宁王回府换下便服,备轿去皇宫复命。他所做的一切,不可能瞒过那位的眼睛。
他们不仅是父子,更是君臣。君臣之间最忌讳隐瞒,瞒则生隙。
行至紫宸殿,刘公公说皇上今日并未召见外臣,只在里殿批阅奏折。
宁王刚进殿,皇上沉稳的声音传来:“回来了?”将事情简略汇报,绕过赵喜宝那一段。
皇上的食指,时不时敲点手中的奏折,说道:“赵家小姐被山匪绑了。”是陈述句,而非问句。
宁王转移重点,“赵小姐的提议,西北可推广种植棉花,儿臣认为此法可行。麻和丝织品发展很早,已基本能供应需要,不急于引种棉花。因而,棉花种植被忽视。
《南史·列传》第六十九,记西域诸国之产棉者云:高昌其国盖车师之故地。其地高燥,寒暑与益州相似,多草木,有草如实茧,茧中丝如细纑,名曰“白叠子”,国人取织以为布。
西北历来天气干旱,外加近期多日未曾降雨,导致部分区域无收成,因而京城开始涌入流民,流民无以为生,便落草为寇。
儿臣认为,与其堵,不如疏。引西北流民回至原籍,教其种植白棉,白棉染布入市,定能博得高价,且江南丝织品与窦家利害相关。”
皇上称赞得点点头,神来一笔问向宁王:“你觉得赵家小姐如何?”
宁王愣了愣,淡漠答道:“愚笨。”
午膳时,坐在坤宁宫餐桌旁的皇后,看着乐不可支的皇上,满脸的疑问。“皇上,您今日可遇到什么喜事了?”
皇上开怀大笑,“勤之的计谋,不仅帮我解决了西北流民问题,或许还能打击那些江南老不休,皇后你说,朕值不值得大喜!”
“远儿自从三年前被伤后,我总担心他一蹶不振。”皇后似乎是想起了往事,心里一阵落寞。
“皇后,别急,我还有一则喜事。你且附耳过来。”
皇后保养得当,随着年龄的增加,气质越发高雅,但依旧无条件宠着顽童皇上。这会儿她听完皇上的话后,娇嗔道:“你个糟老头子,连自家的儿子都坑。”
回到家的赵喜宝,睡得正香,被小桃子摇醒了。“小姐,醒醒,快醒醒。快起身迎接圣旨。”
嗯?圣旨?什么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