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晓石摇摇头没再说,转而道,“我的年龄耗不过那家伙,恐怕在暨南也就这样了……下一步可能回中原吧干老本行吧,感觉……”
意兴阑珊、消沉苦闷的模样。
白钰慢吞吞地吃,直到詹小天和沈忭并肩离开,剩下两三位常委坐得都很远,低压声音道:
“他来自中原,与詹家……”
“绝对一伙儿!”吴晓台道,“以前带他到我家去过,但有点装模作样故作深沉,便没再搭理。”
“看到昨天报备材料里关于批准发放地方金融牌照的?”
“没留意,怎么了?”
白钰笑笑:“晓台不妨多,我这边也及时跟进双管齐下。”
吴晓台深知白钰的性格要么不出手,出手则十拿九稳,当下也不多问点点头又将话题转到别处。
人事谈话从上午持续到下午三点,随后白钰乘车返回市府大院。
途中岳明亮好奇地问:“白书计,省常委会跟市常委会差不多吧,气氛很严肃,节奏很紧凑但偶尔也会争执吵架?”
钟离良忍不住笑起来。
“咦,钟离笑什么?”岳明亮奇怪地问。
白钰也笑,道:“一听就知道你是新手嘛。其实从乡镇到京都包括院校所有常委会都差不多,把事先沟通协调好的议案以集体讨论形式予以通过,如此而已。但跟家庭一样平时相处再和谐总会有分歧,很多人家因为装修理念不同离婚呢是是不是?比如拆迁,有人想拆有人不想拆,有人想重建高楼大厦有人想建街心公园,矛盾就产生了。都为了工作肯定要心平气和以理服人,但就是不服怎么办?哈哈哈,所以世上很多事原理相通,看破不说破,特别不能形成文字,文字这东西太坏了容易被片面理解。”
“可还是想写下来啊……”岳明亮嘀咕道。
因为白钰本身就是申委常委,省组织部没派领导参与,下午四点半白钰主持市直机关干部大会,宣布周沐等市领导的任免决定。
然后傍晚五点半整召开市常委会,白钰的理念是能今天做完的事不拖到明天——今天再晚也是早,明天再早也是晚。他要履行完所有形式,明天诗委、市正府新班子便正式投入运转。
会前他与新上任市长周沐闭门谈了十五分钟。
门甫一关上,周沐便沉着脸抢道:“我知道你反对我当勋城市长,其实我也不想跟你搭班子……”
白钰抬手打断:“废话不多说,转入正题。”
周沐道:“正题就是,今后我会控制好情绪尽量少发脾气不吵架,共同推进勋城发展!但我必须正告你,之前……那些事不准再提,更不可能继续错下去,我俩都必须约束好自己言行,千万别玩火焚身!”
白钰听得很不高兴,明明双方共同责任,凭什么自己要“被正告”?遂道:“之前每次先提的是你吧?我发高烧,你冲进我卧室踹我被子,反要求我约束言行?”
周沐一拍桌子喝道:“即便如此你也不可以还手!哪有大男人跟女人在地毯上扭打成一团的……”
“嘘!”
白钰怒道,“你恨不得拿大喇叭喊是不是?老实告诉你,要不是发高烧,三个周沐都挡不住我半个回合!”
“切,你那熊样根本经不起……”周沐说到这里脸一红,意识到方向有点偏赶紧脸色一正道,“谈工作!我认为副市长分工有必要做个调整,原来梅芳容在你关心下管的太多,云歌吟在俞晨杰关心下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乱管,导致副市长分工不均衡矛盾很大,一碗水要端平,这是我的想法。”
“你是市长,主要听你的意见。”白钰道。
“楼遥想接管梅芳容原先负责的城建和旧城改造,又建议拆迁工作交给李璐璐,你舍得?”周沐定定看着他,话里带着酸溜溜的味道。
“常务副市长不站在更高层面指挥协调,争什么争?”白钰感到无语,“想必俞晨杰临走前把冀北鑫森建筑、晋西圣丰达工程等四家北方公司托附给他,作为推荐其上位的条件……哼,主要挑重担就让他挑;李璐璐负责拆迁不会比云歌吟做得差,不存在是否舍得的问题。”
周沐迟疑半晌,忍不住道:“他作风强势主动,我还没正式同意已在外面宣称自己负责大城建,六建、九建纷纷凑上去亲近……我从都家大院略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