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立马心领神会，匆匆上前行了一礼，毕恭毕敬的说起好话来。</p>
<div class="contentadv"> 父子二人，一唱一和，配合相当默契。</p>
不消片刻的功夫，便让马皇后无语了只觉得哭笑不得。</p>
“你爷俩啊。”</p>
“让我说你们点啥好？”</p>
“一个是当今皇帝，一个是未来皇帝，能不能有点一国之君的深沉？”</p>
“这像什么样子？”</p>
朱元璋一看有戏，登时添了一把柴火：</p>
“妹子教训的对。”</p>
“咱记住了。”</p>
“那，我们继续往下讲？”</p>
看朱标忙前忙后手忙脚乱，马皇后热不住抬手扶额，却也拿他爷俩没辙了。</p>
“别费劲了，娘不渴。”</p>
马皇后招了招手，无奈道：</p>
“别想去林先生那里卖弄，到时全家跟你一起丢人现眼。”</p>
“明白？”</p>
朱元璋点头如捣蒜，满口答应下来，毕竟他也不是傻子，主要想听妹子发表一下见解。</p>
“接下来讲讲，五蠹之祸。”</p>
马皇后想了一下道：</p>
“儒家利用文献扰乱法纪，但却得到了君主的任用，游侠使用武力触犯法令，但却变成了贵族的刺客。”</p>
“夫离法者罪，而诸先生以文学取…”</p>
“法令说反对的，成了君主重用的，那些应该被处罚的，又成了权贵所豢养的。”</p>
面对如此矛盾的法治体系，即使再出现是个皇帝，也不可能治理好天下。</p>
“我这样说没问题吧？”</p>
朱家父子若有所思，觉得马皇后授业的口吻，愈发有联系上的那味儿了。</p>
“再讲两个小故事。”</p>
“楚国有个仁义之士，他父亲偷了别人的羊，于是他就找到令尹，检举揭发了偷东西的父亲。”</p>
“结果令尹却认为他对父亲不孝，最后判了他死罪。”</p>
马皇后叹道：“还有鲁国的无名士卒，每次跟随国君去征战，每次都第一个逃跑，后来孔夫子问其原因。”</p>
“他说家有老人自己不敢战死，结果孔夫子就认为他是孝子，最后推举他做了官。”</p>
“君主的忠诚成了父亲的逆子，父亲的逆子成了君主的忠臣，属实让人没法评价。”</p>
“之前那个令尹杀了品行好的人，伺候楚国之恶变再无人检举。”</p>
“自从孔夫子奖赏了一个逃兵，此后鲁国之兵逢战就要逃跑。”</p>
“谁才是对的？”</p>
马皇后摆正身子，正色道：</p>
“所以早在仓颉造字的时候，就知道公与私的关系必然相悖。”</p>
“如果君主主要赞成私人的利益，必然要损伤自己的国力。</p>
“杀敌有功的人本该受赏，结果回军后又大喊仁爱，攻城破敌的人本该授爵，结果归来后又说什么兼爱。”</p>
“如此的君臣关系必然就不稳固。”</p>
听到这。</p>
朱元璋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十分认可对方讲的一番话。</p>
说白了，这也是大明存在的问题之一，更是文武存在的主要矛盾之一。</p>
各有各的小心思，各有各的小算盘。</p>
大明能好才叫见鬼。</p>
代入其中，皇帝的思想倘若不坚定，始终处于左右摇摆的状态，王朝也势必逐渐走向衰亡。</p>
所以林澈才会耐心给太子坚定思想。</p>
念及至此。</p>
朱元璋摇头苦笑，没有开言打断。</p>
“国家富足要靠农民，却又给儒生带来便利，攻城略地要有士兵，却又给游侠送去礼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