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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痘之术毕竟只是一种存在于古老医术上面的法子,而且上面也说到,此法凶险万分,稍有不慎就会连累天下所有的人遭殃,所以在座的太医并不赞同用这种法子。
这个时候还是裴景行站出来说道:“既然你已经在你的身上实验了,那就说明你有一定的把握,这样吧,如果三日之内,你没有复发,本官就相信你说的话,若如不然的话,你就把师傅叫过来解你身上的毒,如果他不来的话,那你擅自揭下皇榜,可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他的一番话掷地有声,就像是落在了在场人的心尖上,极致的冷意席卷了每个人的心头,那是比外面冰雪更冷冽的阴寒,太医们不由得浑身一颤。
霍九歌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眼前站着的这个人是人人都惧怕的“酆都御史”,在他的位置上,人命大都轻贱,而她的命更是一文不值,如果想活着出这个大营,就必须完成他下达的任务。
“草民一介布衣,三尺微命,死了就死了,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她抬头看着裴景行说:“必须将病人们分区治理,然后保证他们的卫生条件。”
她之前身上落下的雪,已经化成了水,滴在她的身上,衬得她的气质愈发清冷,甚至有种不怕死的倔强。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她担心的还是病人的安危,由此可见她的赤忱之心。
裴景行允了,立马让下面的人按照她说的办法,为每人病人制作了冬衣,然后他还亲自去调动防御的物资。
他的效率很高,很快就补齐了短缺的物资。
在粮草充足的情况下,大家的病情恢复的很快,有些甚至已经痊愈了,只是为了安考虑,只能等着各项指标都稳定下来之后,再离开罢了。
自从裴景行接管重任之后,京城里面的情况逐渐转好,虽然还是有人感染,但是已经没有像之前那么夸张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他们约定的时期,霍九歌的身体没有发生任何不适,也就说明了她的种痘之术成功了,现在只差推行了。
可是真正到了推行了那一天,能够主动站出来的人却是少之又少,看见别人成功是一回事,让自己尝试又是另外一回事,没有人想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
接诊的摊子已经摆了两天了,不管霍九歌怎么保证,但是始终就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当那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时间已经到了第三天的中午,情况还是和往常一样,看热闹的人将摊子围的水泄不通,但是就没有一个人敢坐下来让霍九歌给他接诊。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中传来一阵马蹄声,听声音像是训练有素的官兵,霍九歌寻声望去,发现为首的正是前几日威胁要她性命的裴景行。
当霍九歌看到他身边人的时候,顿时就傻了眼,怎么箫承稷也来这了?看他的样子应该也是负责这次时疫管理的一员。
而裴景行一袭官服,面容威仪,甚至把身为皇子的箫承稷的光芒都比了下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霍九歌却觉得自己好像哪里见过他。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们俩人已经下马,走到霍九歌摊子跟前,环视了一周之后,由裴景行开口:“沈鹤接旨。”
见霍九歌还在神游,旁边的人赶紧出言提醒,让她跪下接旨。
这个时候霍九歌才反应过来,她的事情已经传到了皇上耳中,现在他们是带了圣旨来接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