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爷子口中的母亲指的不是霍清舞的生母林氏,而是站在他们面前的秦氏。自古嫡母就有着教养孩子的任务,不管是嫡出还庶出,都统一由做嫡母的人教她们礼仪礼法。
霍清舞这一番话,无疑是打了秦氏的脸。
秦氏却没有制止她的行为反而顺着她的话继续往下说:“父亲莫怪清舞一时口无遮拦,她只是关心霍府的安危罢了,毕竟祠堂乃是祖宗们的安息之地,今日被这么一闹难免会得罪祖宗先灵。清舞只是担心一些邪晦之物扰了祖宗清修,才会说出这种话的,并不是指责九歌的意思。”
经她这么一提醒,大家都想起了有一年冬天,一个道长特意走到府上说,荣国公府现在被一股邪气所笼罩着,如果不将这股邪气赶走,只怕后面会引来更大的血光之灾。
这句话使得府上下人心惶惶,尤其是霍老爷子,他刚刚才黑发人送白发人,所以对这句话是深信不疑。
而经历了双亲去世之后的霍九歌自然就成了大家怀疑的对象,正好这个时候金陵的派人来了,说是沈家那边想要接走霍九歌。
霍家的人求之不得,立马就把东西收拾好了,将年纪幼小的霍九歌塞进了马车,从此多年不管不顾,过起了自己的安生日子。
霍九歌心中冷笑,霍清舞不愧是在秦氏身边长大的孩子,说话处处为她考虑。
“所以伯母是怀疑我是那个邪晦之物吗?”与其被她们掌握主动权,还不如自己先发制人,霍九歌直接发问。
这里的潜台词是他们二房容不下她,故意编造出一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来编排她,她这一招实在是高妙,这下陷入两难境地的可就是他们二房的人了。
秦氏果然愣了一下,当着众人的面她不好回答霍九歌的问题,只能选择另一种方式,“九歌这是哪里的话,我怎么会视你为不祥呢?只不过是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凡是还是小心为好。”
“伯母这番话还是觉得有些怪我了。”霍九歌委屈的说道:“父亲出事的时候,九歌随着母亲一起去庙里祈福,谁知路上就遇到劫匪挡道,母亲为了保护我不惜豁出了性命。”
“父亲生前是镇国将军,母亲也是一品诰命夫人,这可都是皇上亲封的。我父亲可是为了整个北周才牺牲的,如今却被你们说成了被我克死的,这不仅是诬蔑了我,更是诬蔑了这个天下的英雄!”
“如今我哥哥还在边关,你们这么说,岂不是盼望着他也尽快出事?”
霍九歌说的咄咄逼人,秦氏听了这番话之后也是冷汗直冒,这下不管她怎么回答都是错的,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向她低头认错,可是她堂堂御史夫人,怎么能向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道歉呢?更不要说她还是霍九歌的长辈了,如此屈辱的事情,她才不会做呢!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自到有丫鬟跑进来说:“不好了,小公子染上时瘟了!”
她口中的小公子正是当日冒犯霍九歌的霍长柏,也是秦氏的小儿子。
如惊天巨雷一般,秦氏瞬间就站不稳了,还是身边的丫鬟将他搀扶住了,才不至于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