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紧接着耳边就传来李氏杀猪般的惨叫声。
“喵——!”
大开杀戒的黑猫,将人扑倒了后,还依旧不依不饶,亮出的爪牙,狠狠地往李氏的身上挠。
李氏狼狈地蜷缩在雪地上,胡乱地朝着空气拍打着,显然是被吓得失了魂,手忙脚乱的。
黑猫有了上次的经验,很是轻巧地就躲开了李氏的蛮力拍打。
它像逗老鼠一样,吓得李氏连声尖叫。
“啊啊!!滚开!别碰我……!”
李氏蜷缩在地上来回翻滚,想站起身跑,又疼得龇牙咧嘴地躺了回去。
刚才一屁股摔在地上,她的尾椎骨好像摔到了,疼得她一点力气也使不上,那只畜牲还一直往她的脸和脖子上抓!
“小黑,回来。”
花时见架势差不多了,开口将小黑叫了回来。
“喵……”
黑猫立马从李氏的身上跳了下来,朝着花时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哎哟……我的腰!”
李氏捂着腰背,疼得直抽气,一张老脸拧得紧紧的,脸都疼得扭曲变形了。
“…怎、么了?怎么了?!”
一道轻哑的声音,慌慌张张地从堂屋的方向传来。
是东屋里,听见了李氏的惨叫声的花辞远,从屋里跑了出来。
花时有一阵子没见过花父花辞远了,自他乡试考完了以后,一直被李氏压着在屋里,几乎不怎么出房门。
这会儿他身上穿着崭新的大棉袄,全身上下被裹得严严实实的,一点都不漏风,脚下踩着的也是新制的棉鞋。
屋里似乎烧着炭火,暖烘烘的,他刚从暖和的屋内跑出来,外边的冷风一下子将他红润的脸色,吹得紧缩了几分。
“花时!你、你们在干什么!她是你们的奶奶!你们就是这样对待长辈的,竟然将她推倒在地,任由她喊叫也不将人扶起来!”
花辞远看到躺在地上的李氏,脸色骤然大变。
他一眼便锁定了站在旁边不远的花时,抬手指着她,就是一通指责。
花时看到花辞远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
短短近一个月未见,花辞远的神情举态都便了很多,原本面黄塌瘦的脸,被李氏精细养了那么久,脸上身上都明显长了很多肉。
原本穿着的都是洗得发白的旧衣裳,这会换了身新衣裳,又厚实又好看。
前段时间瞧着他的时候,他还畏畏缩缩,连跟李氏说几句话,都不敢扯开嗓门说。
不知道李氏跟他说了什么,花辞远明显从畏缩胆小的样子,多了几分说不出的……
“花时!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你奶扶起来!”
花辞远眉头紧紧皱起,面色凝重地瞪着花时,指名让她将李氏扶起,他自个却定定地站着,丝毫没有要弯腰去将人扶起来的意思。
见此,花时停顿了那一下,猛地又想了起来。
……多了几分仗势欺人、咄咄逼人之意。
“爹,奶不是你娘吗,你怎么不去扶,让我来扶,更何况也不是我将奶推到的。”
花时冷脸冷声,直言不讳地拒绝了。
她一点也不想弯腰去扶李氏……
若不是有小黑在,现在躺在地上痛声嚎叫的就是她了……
“你!…”
花辞远斥责的话一下子堵在嗓门眼,他皱着眉头,刚还想说什么,便听见李氏痛苦嚎叫的声音,
“哎哟……我的腰!你个窝囊东西,还不快把我扶起来!”
李氏在花时身上得不到泄愤的怒气,见花辞远出来,还有空闲功夫和花时掰扯,也不过来将自己扶起来,立马冲着花辞远喝骂了句。
花辞远的脸色突变了一下,他抬起眼睛有些凶恶地瞪了花时一眼,才朝着李氏小跑过去。
李氏的身形有些笨重,花辞远常年呆在屋里读书,没干过什么粗重的活,力气也不大,废了好大的劲,才将人扶起来。
“娘,要不要我扶你出去看一下?”
花辞远将人扶起来后,关切的问道。
李氏疼得脸都发青了,看着花辞远着愣头愣脑的模样,心里就来气,“看什么看!你以为看病拿药不要银子啊!那银子都留给你读书考试去了,哪里还有银子,还不快扶我回屋躺着!”
李氏呵斥着骂了几句,腰骨处传来的疼痛,让她几乎要站也站不住了,催促着花辞远赶快将自己扶屋里去。
花辞远不敢有反驳的意思,憋红了脸撑着李氏,往屋里走去。
花时看着母子两人总算走进了堂屋,才收回视线,眉头也跟着皱起了些。
“呜呜呜……”
花晓和花离还跪坐在雪地里,只是两人此时,手里抱着花遇的脑袋,低低地发出呜咽的声音。
花遇蜷缩着身体,花时看不到他的脸。
他好像晕死了过去,院中的闹剧吵闹了那么久,他一点反应动静也没有。
“花遇怎么了?”
花时上前两步,蹲下身,低声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