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如此明显的拒绝,他竟觉得是在欲擒故纵?
“古言道,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谢晚舟眉眼含笑,语气淡淡,“汝南王府若是没有铜镜,我可自掏腰包送上府去,让二公子好生照一照。”
“你这个……”
“晚舟?”
元阗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后头传来了一道女声。
谢晚舟敛下眼底的神色,回眸望去,同姗姗而来的云清和对上了视线,“云姐姐来的晚了些。”
云清和颔首,柔声道,“家中有事耽搁了些,为何站在门口,怎么不进去等着?”
谢晚舟轻笑出声,意有所指道,“原也是想在里头等云姐姐的,谁知碰上个路障,阻了进门路。”
听到这话,云清和下意识看向堵在门口的元阗,眉头一皱,缓缓开了口,“元阗?你挡在门口做什么?”
元阗顿了顿,脸色阴沉的吓人,深深看了眼谢晚舟,没应云清和的话,折身进了酒楼。
“这厮又发什么疯?”云清和朝着元阗的背影白了一眼,语气不悦,像是极看不惯他的模样。
“大晌午的,碰上这么个程咬金,真是晦气得很。”谢晚舟轻叹一声,旋即笑了笑,“不远处新开了家酒楼,我领云姐姐去尝个鲜?”
“那敢情好。”云清和唇边挂着淡笑,望向她的眸底满是欣慰,“犹记得初见那时,你蔫极了,缩在徽歆后头不敢应声,若不是我们提及谢黎,你怕是都不会开口,如今竟是学的这般伶牙俐齿,多了些徽歆的派头。”
谢晚舟有些忍俊不禁,用帕子挡住自己上扬的嘴角,“跟在二嫂嫂身后时间久了,可能学到不少东西。”
两位姑娘相视一笑,并肩朝着街口走去。
谢晚舟同身侧之人谈笑风生,瞧上去丝毫没被方才的小插曲影响。
元阗站在二楼,负手而立,视线穿过半敞的窗子,直勾勾盯着少女的背影。
不远处的谢晚舟似是有所察觉,无意回头,正巧对上他阴羁的眼神,心尖一颤,再想多瞧两眼,却见那面窗子已经合上。
“在瞧什么?”云清和察觉到她的异色,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没什么。”谢晚舟收回视线,神色有些凝重,“云姐姐可认得汝南王的二公子?”
“你说元阗?”云清和皱起眉头,眼底闪过一丝嫌恶,“有所耳闻。”
谢晚舟眼底闪过一抹深色,低声问道,“云姐姐如此厌恶他,可愿同我说一说缘由?”
“厌恶谈不上,他还不配。”云清和缓步走着,视线注视着地面,轻声道,“元阗性子顽劣,喜好女色。”
“仗着自己有个好爹,做过无数混账事,前些年还逼死过两个农家女,京中贵女对他避如蛇蝎,你莫要同他打交道。”
谢晚舟仔细听着,忽然就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