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许披着氅袍,脸上未施粉黛,姿色天然,正笑盈盈的望着他,火光映在她脸上,平添几分温柔。
想到儿子的惨样,汝南王猛地回了神,怒火攻心,扬声质问道,“你们一窝毒妇,将我儿元宁害成那番模样,还有脸同我提乖巧二字?”
宋徽歆刚想上前,就被方许摁住了手腕。
“什么模样?”方许故作无辜,迷茫的眨了下眼睛,“汝南王上门质问,总得给我个理由罢?”
“你同我要理由?”汝南王气极,“我儿在福临酒楼遇害,有人瞧见了你的一双儿媳从酒楼里冲出来,你要有什么可说的?”
“不过是去了趟酒楼,怎地就沾上王爷的赖了?”方许神色如常,开始了诡辩,“我可听说汝南王世子身形圆润,壮硕的像头牛,怎会被两个女子伤到?”
方许眉头微蹙,神色认真,“王爷怕不是弄岔了?”
“荒唐!”汝南王脸色发青,瞪圆了一双眼睛,“你这贱妇空口白牙就想将真相扭曲,哪有那么容易?”
“来人,将他们全都给我绑了,扔到官府门前去!”
守在一旁的曾天涯和云恒齐齐变了脸色,拔出长剑,护在主子们身前。
奇叔也领着几十名护院赶了过来,同汝南王府的人对峙。
“我看谁敢动我们夫人!”
叶鸣突然窜出来,挡在众人身前,手里握着一把湿漉漉的扫帚,嘴里还嚷嚷道,“扫帚沾屎,戳谁谁死,有种就来!”
方许望着他手里的扫帚,有些嫌弃的捂住了鼻子,朝后退了两步,同他拉开些距离。
怪不得空气里漫着一股臭味,熏的云恒干呕了好几声。
汝南王从没见过如此肮脏的战术,也不自觉的朝后退去,脸上满是惊恐,“果然是仆随主人,你们……你们永诚候府的人都是疯子!”
方许捂着口鼻,怕他听不清,抬高了声音,“王爷过奖。”
“你!”汝南王气红了双眼,朝后挥了挥手,“给我上,都抓起来,一个不留!”
“十二,有些过了。”
汝南王只觉得这声音颇为耳熟,抬眸望去,正好对上了元婆婆冷凝的双眼。
“故……姑母?”汝南王身子一震,眼底满是惊色。
元婆婆慢步走到方许身侧,打量着汝南王,无奈摇头,“你虽没实权,却也是个王爷,半夜闯到官员府上,闹了这么一场笑话,意欲何为?”
“姑母不能因这贱妇是您干女儿,便不为侄儿做主了吧?”
汝南王胸口上下起伏的厉害,定定瞧着元婆婆,沉声道,“她两个儿媳妇故意伤人,断了我儿的子孙路,如今已寻到人证。”
“我儿本就命苦,又遇到这两个丧尽天良的毒妇,我如何能不恨!”
“你是不是受哪个小人挑拨了?”毕竟是老江湖,元婆婆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元宁那么胖,再瞧她们小胳膊小腿的,如何能打得过他?”
“再者说来,若真是她们两个伤的,为何不伤别人,偏挑元宁下手?”元婆婆半眯起眼睛,声音冷了些,“是不是元宁做了什么不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