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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许神色微动,端着茶盏的手暗暗用力。
沈济蹙眉,伸出食指抵在嘴边,示意方许噤声。
下一瞬,对面雅间里传来瓷器落地声。
“倘若救不下王爷,你们的脑袋就不必搁在脖子上了!”
“可……尉迟大人,王爷获罪入狱,圣上震怒,明日刑场之上,定会派众多亲位看守,劫人一事……难啊!”
“对啊尉迟大人,明日若是来硬的,咱们的人根本拼不过,届时不仅带不走王爷,恐怕咱们也要就地斩杀了!”
“尉迟大人三思啊!”
“够了!”男人拍桌而起,脸色瞬变,“一群贪生怕死之辈,丢尽了男人的脸,亏王爷对你们多有照拂!”
男人冷哼一声,压低声音威胁道,“我把丑话放在前头,明日为期,若无行动,你们也不必苟活于世!”
话落,只能隔间传来摔门声,旋即便没了动静。
屋内,方许和沈济面面相觑,不知该用什么狗血的词汇来形容现在的心情。
方许刚想开口,却猛地想到了什么,起身过去,坐在沈济身边。
察觉到方许的靠近,沈济下意识停止了腰板,落下长睫,眼神晦暗不明。
方许用手肘拱了拱他,小声道,“听他们这话,是想在刑场上劫走战王?”
沈济点头,“应该无错。”
方许皱起眉头,喃喃道,“若他们成功劫走了人,战王安之后,我怕是就要遭难了。”
“不会。”沈济捏紧竹筷,沉声道,“尉迟二字不常见,略微一查,应该就能查的出来。”
方许抬眼,轻声道,“此事来的莫名,纵使查的出来,我也不能贸然面圣。”
沈济清了清嗓子,笑意温和,“战王手掌兵权且怀有异心,培养了不少死士,是四皇子最大的竞争对手。”
“此事无需面圣,只管交给我去知会四皇子一声。”沈济垂首,目光落在方许脸上,“若他知晓,必然不会坐视不管。”
方许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点子!”
沈济轻笑,“此事夫人不必介怀,战王插翅也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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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诚候府
云亭抱着一团包裹,静静站在云园门口。
面前的门被打开,竹桃从内探出头来,见只有云亭一人,面露诧异,“今日怎么就你一人?”
“公子命我来给谢小姐送衣裳。”云亭抬起包裹,递到竹桃怀中,“这是公子特命霓裳阁新裁的,裙摆做大了些,说是穿着舒适。”
听到这话,院门微动,谢晚舟瞥了眼包裹,望向云亭,柔声道,“怎么不见连公子?”
云亭面露尴尬,小声道,“回谢小姐,公子……这几日都来不了了。”
谢晚舟蹙眉,轻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亭咬了咬后槽牙,垂下头去,“都怪小的快嘴,老爷近几日寻不见公子,便来问了小的,小的将替嫁一事说漏了嘴……”
“老爷大怒,命公子跪在祠堂思过三日,也不准旁人给送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