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养你多年,还不如养只哈巴狗。”方许坐直身子,语气和神情都出奇的平静,甚至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十几年的养育,哪怕是只狗也该懂得感恩,可怜你双目皆盲,心肺黑,倘若你离了侯府,又能混出个什么名堂?”
恐怕要落得个跟流浪狗抢食吃的下场。
方许真的不明白,她一生乐善好施,经商多有不易,纵使她使了些商界必要手段弄倒了十几个敌家公司,可也罪不至此啊!为什么就让她摊上这三个白眼狼?
她是触犯了什么天条吗?
“母亲,您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是您亲生的女儿啊”谢姝儿如遭雷击,声音哽咽,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坠。
方许表情未变,素手轻抬,身后的白及瞬间了然,抬步走到谢姝儿面前:“夫人累了,小姐请回吧。”
方许颇为赞赏的瞥了眼白及,心下满意。
原身这丫鬟倒是个有眼力见的。
谢姝儿看着已经回了屏风后的方许,恨得咬了咬牙,瞪了白及一眼,在丫鬟的搀扶下站起身,转头离开了。
“夫人,小姐好像铁了心”丫鬟苏子站在身侧,一下接一下的给方许捏着肩膀。
“随她去。”方许闭目养神,淡淡回了句。
没有意外的话,她应该是回不去了,既然这样,还不如早日立下规矩。
原身是个空有美貌却小脑萎缩的主儿,任由子女混账成这样,甚至命丧亲子,简直活得可笑!
如今,她接手了这烂摊子,弑母三兄妹落在她手里,自己倒是要看看,他们能掀起什么浪花。
方许在商界混迹多年,见识过的哪个不是人精?
她就不信,自己会搞不定这三个端起碗吃饭,放下碗就骂娘的孽种。
“奴婢瞧着夫人面色疲倦,眼下无旁事,夫人可要歇息一会儿?”苏子在一旁服侍,适时开口问道。
方许轻嗯一声,阖上眼小憩。
不过一炷香时辰,门外就响起了吵闹声,惹得方许皱紧了眉头。
娘的,知不知道扰人清梦就是谋财害命啊!
“夫人!外头出事了!”小厮急匆匆的冲进院内,太过着急摔了个踉跄,声音都喊破了些。
守在屋门前的白及皱紧了眉头,压低声音咒骂一声,“没心肝的东西,瞎喊什么?扰了夫人休息,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小厮咽了下口水,脑袋摇成拨浪鼓,恨不得把脑浆子都晃出来,“白及姐,外头当真出了事情!”
“什么事?”
应他的不再是白及,而是方许。
小厮见方许出来,眼睛一亮,宛如看到了救星,“回夫人,小姐她只身去了户部尚书府,当街要求退婚,外头聚了好多百姓,此事已经传开,拦不住了!”
此话一出,屋内的众多视线都望向方许,后者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屋内的气氛降至冰点。
“好极了。”方许不怒反笑,眉目舒展,神色竟出奇的平静,“白及、苏子,备下马车,去尚书府瞧瞧我的好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