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驾了有一刻钟,先到了镇上。
颜芙凝喊了停车。
傅辞翊不解:“怎么?”
“新家啥都没有,桌椅什么的也要买,我去木艺店说一声。”
男子颔首,车子在木艺店门口停下。
所幸桌椅日常所用的家具,木艺店内皆有。
店主见他们过来,热情相迎:“解元公,小掌柜,床可还没做好。”
颜芙凝道:“我们想订几套桌椅,饭厅用大圆桌,椅子配上。会客厅内,得用交椅茶几,这些也全都要。”
店主笑道:“全都有,我给两位整理出来。”
颜芙凝颔首:“那好,这些我们明后天来取。”
店主应下,让伙计们忙活开。
不多时,夫妻俩登上马车。
车子辘辘而行,又行一刻钟,傅辞翊侧头与车内道:“出来。”
颜芙凝问:“为何要我出去?”
“驾车无聊,你来我边上说说话。”
“傅辞翊,你的意思是,我出来叽里咕噜地说话给你听,你就听个热闹?”
“正是此意。”
“我不去。”颜芙凝哼了声,“先前我出来坐你身旁,你还要我坐开点。”
“此刻你过来,贴着我坐,我也不怪你。”
傅辞翊往侧边挪开些位置。
“啧啧啧,听你的意思,是我要黏着你?”
“没此意。”
“好吧,那我出来。”
她终究出了去,坐到他身侧,离他两拳的距离。
哪里想到,他挪了一拳的距离过来。
“喂喂喂,你挪过来了。”她喊。
傅辞翊淡声道:“坐太边上不好驾车。”
他们的车是一匹马拉的,驾车位及不上两匹马拉的马车宽敞。
说罢,又往她边上挪了些许距离。
两人的腿若有似无地相触。
偶尔车子震一震,便触及。
颜芙凝也知道,一匹马拉的马车,驾车位在中间。他挪了位置给她坐,再驾车确实不便。
便对他挨近之举,没反对。
一路景致不错,再加很快就要住到新家去,心情本就好,遂两条腿一路晃悠着过去。
好半晌后,她问:“你到底想听我说什么?”
好长一段路,她都没说话。
他还说驾车无聊,想听她说话,竟也不催。
傅辞翊浅笑:“说什么都好。”
也不知他着了什么魔,就想她坐到自己身旁,哪怕一个字都不言语,也觉得挺好。
颜芙凝想了想,问:“你说我的身手何时会有长进?”
“说不好。”微顿下,他又道,“等搬到镇上,外头跑操不太合适。”
“为何?”
男子眼尾余光扫一眼她的身形,哑声道:“你真要练功夫防身,在主房的小院子里,我教你。”
“好。”颜芙凝没多想,应下,“那北墨他们呢?”
“他们就在庭院里,木人桩搭起来。你太娇气,不适合练。”
“嗯,打木人桩很疼的,我不行。”
两人一路聊着,到县城的路程竟也不觉得长了。
马车在一家具店停下,夫妻俩进店。
店内家具皆有雕花,木质也与镇上的木艺店不同,想来价格都高。
颜芙凝挑来选去,选了个看上去相对简约的梳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