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俩全力施为下白钰在靠后位置不时燃起火石探路,突然间发现石崖中端有个石洞,洞外悬挂着一道银白色石帘,斜上方又罩了块巨石下面则是层峦叠嶂的岩石,进洞通道形成“之”字型且洞口仅高一尺左右,可以有效阻住螮鹱追击。
三人依次吃力地钻入洞穴后,螮鹱仍在外面狂暴地击打石帘,力量之强令人咋舌。
“感觉穿越到原始社会了,”蓝朵边收集藤蔓扎火把边问,“这些怪物,凤花花都有了解?”
赵天戈脸色凝重:“森林公安也有了解,但没她掌握得这么具体,能利用天然地理优势布下圈套,真是小看她了!”
“退路一层层被截断,好像除了深入山洞腹地之外别无选择。”白钰道。
“是哎,再看看吧……”
说到这里三个人同时掏出摔得满是裂纹的手机看了看,还是全无信号,连救援信号都发不出。
沿着石洞走了十多米,陡然侧面吹来一阵急风,风力之强“扑”地将赵天戈手中的火把吹灭。
向侧面风源走了几步,在火把的照耀下前面出现一段笔直而宽敞的甬道,甬道两侧石壁上布满大大小小的洞穴,里面传出鬼哭狼嚎的啸声,忽儿象沙漠里的狂风怒号,忽儿象老妇人独自咽呜,忽儿象尖利的哨声夹杂铿锵的锣鼓,裹挟着强大的气流扑面而来。
白钰束好衣服抢先一步准备强行上前,赵天戈一把拉住他大声说:“不能冒失,里面风力强得超出你的想象。”
“贴着边走,小心一点就行了。”白钰道。
赵天戈拉白钰退到后面,四下收集了一大捧干藤包扎成足球大小的藤包,再揣两块小石头在里面加重份量,放在手中掂了掂,走到甬道口奋力往里面一扔——
藤包飞到甬道上空时,好象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巨大力量拉扯,瞬间分崩离析,藤条在半空仿佛被吸入碾碎机一样,先是断成无数截,然后在落地前便化为粉尘,消失得无影无踪。包在里面的两块碎石也被凌空吸入两侧洞穴之中。
白钰和蓝朵看得目瞪口呆,这才明白赵天戈阻止的原因。
“早听说芦山里有这处地方,没想到今天亲眼看到了,”赵天戈问,“知道风洞吗?”
“中学就学过,风洞是人工产生和控制气流,以模拟飞行器或物体周围气体流动,并可量度气流对物体作用以及观察物理现象的一种管道状实验设备,是进行空气动力实验最常用最有效的工具,广泛应用于航空航天、交通运输和建筑、风能应用等方面,主要由洞体、驱动系统和测量控制系统组成,”说到这里白钰惊讶道,“眼前的这个就是风洞?这,这怎么可能?风洞都是人工形成的实验环境……”
蓝朵幽幽道:“芦山是打破认知范畴的地方。”
白钰细细观察一番,道:“如果贸然进入风洞,恐怕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吧?”
赵天戈道:“我在森林公安学校的班主任以前是特种队员,参加过一些绝密行动。据他回忆,曾和一位战友奉命到某军事基地参加风洞测试,首长要求他俩各驾驶一辆满载着仪器和棉花的卡车,以最高速度开到风洞口时跳下车,让卡车带着惯性冲进去,一是收集各种数据,二是观察棉花是随机散落还是遵循一定规律,班主任先开顺利完成任务,轮到那位战友时出意外了,不知什么原因准备跳车刹那竟然拉不开门把手,生机稍纵即逝,转眼间他连同卡车开进风洞……满满一车雪白的棉花全被染得鲜红,星星点点分布在风洞四壁!作为一名特种兵,班主任见识过太多的死亡,也经历过战友倒在身边、死在怀里的场面,但这位战友的死最让他刻骨铭心!”
“这么说我们只有敬而远之,退回去另找出路?”蓝朵蹙眉问。
白钰长长思忖:“未必!如果它是自然形成的,肯定受山外风力强弱影响,等到风力减弱就可以冲过去。”
蓝朵摇头反对:“万一冲到半途风力又强起来……这个主意太冒险,简直是在玩命!还不如继续转转,没准有其它通道。”
出乎意料,赵天戈也赞成白钰的想法:“螮鹱、鬼火还有翻越不过去的陡坡,我觉得我们没有选择,耐心等待吧,说不定有奇迹出现。”
“我们会象你班主任战友一样,被风撕裂成碎片!”蓝朵还是反对。
赵天戈道:“那也比在螮鹱爪下撕裂成碎片好!”
“在风洞里我们没有还手能力,螮鹱毕竟是生物,总能发现它的弱点……”
“我们不能以生命代价做试验……”
正在争执不下,突然听到后面有动静,转身举起火把一看不由得毛骨悚然:三只螮鹱居然硬生生从狭小的缝隙里钻了进来!
“这下不要吵了,闯吧!”
白钰果断将火把扔向螮鹱,赵天戈照例率先冲入风洞口。
刚踏入风洞口,凌厉刚猛的罡风逼得他们喘不过气来,衣服宛如一张薄纸,被寒气轻而易举穿越并侵入骨髓;再向前踏了半步,脸上肌肉都被吹得晃动起来,牙关震得格格直响,胸前几颗钮扣也一个个绷开,身体在衣服吹拂下摇摇欲飞。蓝朵紧紧抓住白钰手臂,示意后面有情况。白钰艰难回头一看,却见三只螮鹱排在风洞口缓缓向前蠕动,与他们的距离不足五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