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卓坐在那里一阵摇头晃脑，李新年还真担心他会从椅子上掉下来，同时怀疑老头现在会不会已经心智不明了。</p>

正自疑惑，只听赵卓说道：“既然跟我也有关系，那我就少收一点酬劳吧。”</p>

李新年狐疑道：“那你先说说我怎么支付你的酬劳？”</p>

赵卓好像已经醉的有点坚持不住了，两条胳膊慢慢趴在了桌子上，好在脑袋还没有耷拉下来，只听他有点口齿不清地说道：“告诉那两个婆娘，让她们每个星期允许我戴着面具去上面晒晒太阳吹吹风。</p>

我都记不清楚太阳晒在身上、雨滴落在脸上的感觉了，我这个要求不高吧？我在看守所都享有这种待遇。”</p>

李新年听了赵卓提出的酬劳怔怔愣住了，心中最软弱的地方似乎被人戳了一下。</p>

他忽然觉得自己对面前这个老头确实有点残忍了，虽然这个老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他毕竟是个老头。</p>

“可以，只要你不耍花招，我让他们每隔一天让你上去透透风。”李新年有点内疚似地说道。</p>

赵卓似乎对李新年的答复感到意外，抬起沉重的脑袋看看李新年，然后又耷拉下来，嘟囔道：“那你说说，你遇到了什么问题？”</p>

李新年好一阵没出声，最后说道：“我眼下有个难题，再过几天市公安局就要来这里进行安全大检查，每个角落都不会放过，所以，你待在这里不安全了，可我匆忙之中还没有安顿你的合适地方呢。”</p>

赵卓在听到公安局三个字的时候张开了眼睛，随即不解道：“安全大检查？他们为什么要，要……”</p>

李新年见赵卓好像要撑不住了，急忙打断了他，说道：“因为国庆节期间毛竹园要来一个大人物，这个大人物是从北京来的，他想在毛竹园住几天，所以市公安局要确保毛竹园的安全。”</p>

赵卓的脑袋已经趴在了桌子上，不过嘴里却嘟囔道：“北京来的大人物怎么会住在毛竹园呢？”</p>

刚嘟囔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忽然抬起头来盯着李新年注视了几秒钟，然后就软绵绵地趴下了，嘴里含糊不清地哼哼道：“喝多了，喝多了。”</p>

李新年搞不清楚赵卓是装醉还是真的醉了，站起身来走了过去，伸手摇摇赵卓的的胳膊，抱怨道：“我已经支付了酬劳，我的话还没说完呢。”</p>

赵卓好像处于半梦半醒之间，被李新年摇的清醒了一点，抬起头来茫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举起一只手胡乱晃悠了几下，口齿不清地说道：</p>

“过两天……再来，喝多了……”说完，就扑在那里不动了，不一会儿就传来了鼾声。</p>

其实李新年也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只不过灵台还清明，他见赵卓趴在桌子上口鼻都堵住了，总觉得有点不放心。</p>

犹豫了一下，只好双手把赵卓费力地半拖半抱来到了卧室，然后把他放在了床上，这期间赵卓像是醒来过，嘴里还嘟囔了好几句听不清楚的呓语。</p>

不过，等李新年把赵卓放在床上以后正要气喘吁吁地离开的时候，似乎听见赵卓好像叫了一声“刘定一”，只是听的不是太清楚，站在那里静默了一会儿，只能听到一阵阵的鼾声，于是转身离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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