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韩君昊走后,在一旁罚跪的常永福凑到新帝身边,讨好的说:“陛下,奴才这里有一记,可解陛下烦忧。”
“哦?说说看。”景岭不以为意。
常永福也不起身,仍跪在原处,只是挥退了其他人,才凑近景岭轻声道:“百知使。”
听到这三个字,景岭终于正眼看向常永福,有些惊讶。
“什么是百知使?”
“陛下,这百知使是先帝早年,北伐亲征时所创立的,主要用于情报打探、传递,曾立下不少功劳。”
“听你说的这般厉害,为何后来销声匿迹?”
“这百知使中多为女子,探听情报的手段也容易惹人非议,故而战功不好封赏。后来先帝统一南北,山海之间无有不服,这些百知使也就慢慢隐却了。”
“那岂不是早都没人了?”
“陛下有所不知,百知使虽然没落,但也不曾荒废,他们每年都有培养新的探子,安排隐在暗处,只是近些年不得先帝重用,知晓的人也不多。”
常永福娓娓道来,轻声细语,讲解时格外注意景岭的神情,见他眉目舒展,才引诱道:“常言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也是时候让他们为陛下尽力了。”
“他们对申观城的起义军又能有什么作用?”景岭有些心动,有些疑问。
“那些起义军不过些乌合之众,只是恰好都城周边水患并发,朝廷抽不出手惩治罢了。陛下何不先派百知使去打探、离间一番,或许不等我朝出手,那些人就自己内讧起来也未可知。”
闻言,景岭眼神一亮,拍拍常永福的肩膀说:“孤就知道,你是个知心的,咳咳那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
刚刚压制下去的病痛席卷而来,景岭又咳喘起来。
这次常永福虽然着急心疼,但想到新帝的吩咐,也很满意的退下了。
这边主仆二人告一段落。
那边,走出内殿的韩君昊忍不住回头,看着眼前的宫殿,他忍不住叹息一声。
好不容易,盼走了先帝,扶持大皇子上位,他以为自己终于能大显身手,一展抱负。得知岚江以南水祸齐发时,他心里的第一个念头不是担心灾民如何安置,而是自己出人头地的机会终于要来了。
却没想到,这才多久,新帝就身染恶疾。
刚才,他看的分明,宫侍端走的秽物中夹杂着血丝。
韩君昊眉头紧皱,不由深思,新帝这病是否人为?
可是,不管谁做的,目前新帝的状况确实堪忧,如果新帝病逝,剩下的二皇子跟三皇子中,谁最有可能上位?
他韬光养晦数十年,决不能折在新帝这一脉。
韩君昊的眸光加深,当初选择大皇子,是因为他是三个皇子中,最有明君之相的,得他辅佐,也最可能名留千史。
剩下的,二皇子性情懦弱、多疑不堪大用,三皇子势强、凶名在外,更难伺候。
想到这里,他有点烦躁,任何事情,脱离?掌控,都让人心情不悦。
怎样才能彻底解决这些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