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想的,王老汉自是不知。
后者听到三儿子有救后,那颗酝酿许久的泪珠,才顺着眼角的皱纹流下。
王老汉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是活够了,怕死,也不怕死。
可他可怜的小儿子,才不过二十,就跟着他一起走的话,他死也不瞑目。
不知这家主是谁,王老汉心中就已满怀感激,如果能起身,恨不能给人磕几个响头。
那先生走后,当晚。
就来了两个大夫,一个年纪大些,是老神医;一个年轻些,但是俊朗非凡。
老神医说,他这是中风,才不得动弹,只要心情舒畅,好好修养,虽不能干活,但也能多活几年。
而他三儿子,止了血,养好伤,就算没了臂膀,也是一个好汉。
两个儿子忙不叠应声。
许是老天终于看够了苦难,在两个儿子的用心照料下,王老汉终于能张口说话了。
当他得知,天降甘霖。
更是狂呼,老天开眼了,老天开眼了。
雨过天晴后,三儿子扶着他坐在屋檐下,两人都笑了。
艺术来源于生活却又高于生活。
苦难来源于社会又终结于人们。
镇上王老汉一家的事情,程水并不知道。
她现在正头疼,事情太多,无人可用。
得知老顽童在镇上给人看病,也是说声知道了。
程水思量着,写了几个地名和人名,人手不够当然是要找人。她凭借着记忆里的一些内容,写下能人所在。
唉,还有这竹简,太不方便了,什么时候能用上纸呢?
想到这里,她又写了几个知道的方备用,其中制纸算上简单的了。
就在程水沉浸在回想中时,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家主,家主!”
见房门没关,许辞轻轻敲两下。
“何事?”
见他一脸焦急,程水疑惑,按理,最近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才对。
“家主,我刚跟几个新弟兄出城不久,就发现一波流民正向着镇上赶来。其中一个兄弟眼尖,认出那是上次冲击镇子的一伙流民,不知为何去而复返?”
“什么?”
程水也是吃惊,这件事突如其来,打破了她的认知。
皱眉思索了一下,“那些人还有多久到?”
“我看那些人步履蹒跚,应该还有半日。”
程水在房内踱步了两圈:“是哪个方向?”
“应该是南方,那个方向有河道!”
许辞土生土长,对这些方位布局有些了解,脱口而出。
“看来,是那些流民四处奔逃,想逃去南边的那帮人,被突降大雨而涨水的河道阻挡,才复返。”
既然想通了关键,程水也不迟疑。
“马上召集人手,关闭城门,把所有家伙都带上。”
“是!”
“放心,这些人不会太多,我们刚好借此立威!”
程水目露寒光,她可不是什么胆小怕事的人。
吃到嘴里的石龙镇也绝不会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