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意真忍不住了。
扬手就要打。
贺司夜也不躲,林晚意那一下在落下的时候,特意收了一下,所以也不算重。
她心里的烦闷倾斜而出。
“为什么不见我?”
一个星期,在那样的情况下,于她而已多难熬?
偏偏这个狗男人,还若无其事的在医院里处理公务,昨天还爆出收购x集团的消息,占了头条很大的板块。
钱是一点都不舍得放走。
老婆孩子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贺司夜垂眸看着她手上的葡萄。
他准备好了措辞,所以开口说出自己害怕的东西时,也还算冷静。
“旧疾复发,我最怕的就是伤害到你和孩子,所以这几天,我夜里想你们想得睡不着,也不敢给你发消息。”
林晚意微愣,“旧疾复发?”
“孤僻症。”
但是很显然,孤僻症变成了另一种。
被关在黑暗里度过漫漫长夜的恐惧,因为那一针,让恐惧长出了爪牙。
像恶魔一样,封锁在他的体内。
贺司夜缓缓道,“给我洗胃的医生被我踹断了三根肋骨,那时候的我很危险。”
林晚意变得无法呼吸。
“还能治吗?”
“不能。”
贺司夜毫无隐瞒。
他们是夫妻,不能隐瞒,隐瞒也无用。
这么多年了,能治好的话,早就有了结果。
林晚意心里酸涩,“没关系,我们吃药控制,以后没有谁能欺负你了。”
贺司夜骤然一笑。
他笑得漫不经心,不羁勾人,“不气了?”
林晚意僵硬了一瞬。
她好难过,但是眼前男人的脸实在是蛊惑的很。
好像从未生过病。
林晚意知道他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但是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她推开他,“去给安安道歉吧,别来烦我了。”
安安吃完就睡了。
贺司夜抱了一阵,就被电话吵得不行,不得不去书房。
前阵子落下太多活儿。
他都得亲自去做。
又是夜幕降临,贺司夜接到一通医院的电话,告知他猜想是对的,孤僻症的发作确实和那一针有关系。
但是贺谦承是怎么做的,成分有什么,怎么解决。
这些都是未知数。
医生劝他,“肯定会影响到生活的,你要做好准备。”
贺司夜嗯了一声,道谢之后,挂断电话。
他眉心很痛。
按了一会,依旧没有缓解,他关掉一切光源,来到卧室。
林晚意跟安安都已经睡了。
贺司夜从后拥着她,在医院里失眠的多个夜晚,在这一刻终于和解。
他很快陷入昏睡。
一夜无梦,直到次日天色大亮。
他醒来时,林晚意正准备起床,他伸手一搂,人又跌落在他的怀里。
他凑下去吻她。
林晚意用手背挡住,“贺司夜,你要守孝三年。”
贺司夜皱眉,“什么时候的事?”
“我觉得你会做这样的事,所以我默认了,这三年你要过和尚生活,知道吗?”
贺司夜没有想过做。
只是想要个早安吻。
毫无杂质。
他不死心,扣着她要亲下去,林晚意抓住他的头发推搡,“安安!”
乔安被惊醒,嗷嗷哭了起来。
贺司夜马上过去哄女儿。
林晚意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衣服,去洗漱。
出来时,她倚靠在门口看了一会父女俩,温馨得可以,忍不住笑了笑。
“我去上班了,晚上不回来吃饭。”
贺司夜抬起头。
眉眼深沉,“为什么?”
林晚意用关门声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