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转头用眼神问她:“又有什么事?”
姜婴为了逃避劳动,刚刚才躺在椅子上喝了半杯茶水,半杯茶水喝半个时辰。
姜婴有些心虚,随即又理直气壮起来,上午逼着人练字,下午又要带着她种田,有没有这么折腾人的?
【您是四爷啊,不会是真的想当四大爷吧?】
四爷:“……”
姜婴指了指外面:“苏培盛来找您。”
苏培盛缩着肩膀站在墙外面,只露出一个脑袋,见自家爷看过来,马上露出一个笑容。
四爷说道:“进来。”
“奴才给爷请安,”苏培盛小跑着过来,又转身向姜婴行礼,“给侧福晋请安。”
四爷手里拿着小锄头,不厌其烦地敲碎黄色泥土里的那些大而硬的土坷垃,说道:“什么事?”
“奴才绝对不是故意来打扰爷和侧福晋的独处时光的,”说正事之前苏培盛先解释,主要是今天来樱园之前,四爷打发他之前说了,天大的事也不要过来找爷说,但是苏培盛觉得,外面的事现在比天大,“那个,福晋在外面跪着呢。”
听到福晋二字,四爷眼睛里就沁出浓浓的厌恶,问道:“她不好好养病,来这里做什么?”
苏培盛小幅度地摇摇头:“奴才也不知道,不过听四福晋身边的缀锦说,四福晋来给爷请罪。”
四爷眉头挑起,难道乌拉那拉老夫人找到的那个道姑,真的起了作用?如此看来,和尚的功力不如道士啊。
四爷打算见见福晋,瞧一下还是不是原先那个叫林兰兰的女人,放下小锄头对姜婴说道:“不许偷懒,爷去去就来。”
四福晋跪在如刀的寒风里,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影迎着阳光从里面四进的小园子走出来,眼眶顿时一热,缀锦小心地搀扶着四福晋的手臂,唯恐四福晋摔倒在爷面前失仪。
“爷。”看见四爷的一瞬间,四福晋的眼泪如串珠滚落。
【这辈子都以为再也看不见爷,再也看不见我的孩子了。】
四爷严厉的冰冷褪去不少,语气却依然冷冷的:“福晋病重,不在屋里好好修养,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身体被那个女人占据时,四福晋时睡时醒,但她却很清楚,那个女人做了很多会失去爷的偏心的蠢事,所以她一醒来就迫不及待来请罪。
“妾身是来向爷请罪的,此前种种糊涂行为,有失妾身身为福晋的体统,请爷责罚。”四福晋跪下来时,身体还不太协调,全靠缀锦帮助。
其实四福晋更想说的是,她知道错了,不管四爷喜欢谁要宠谁,她都不会再用任何手段,只希望爷能够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把弘晖还给她。
她当然在意四爷的心意,但是她亦很清楚跟一个男人还是皇家的男人要心意,是愚蠢,所以她只想带着她的弘晖安安生生的过日子。
至于那个在先前那个女人的设计下反而一步登天的姜氏,只要她不损害她的利益,她以后都不会跟那个蠢女人一样对姜氏动手。
爷爱宠着,便宠着好了。
那个蠢女人先前做的蠢事,乌拉那拉氏也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她总不能告诉爷,这段时间做出种种蠢事的都是一个占了她身体的邪祟所为。
所以她乌拉那拉氏,只能认错。
四福晋再次跪下来,额头磕在放在地上的手背上。
四爷微微眯眼,眼前这个,还真的是以前的福晋,但谁知道那个自大又自恋的东西会不会再回来。
对于她想要回弘晖在身边扶养的心思,四爷只做不知,声音很淡地说道:“福晋知错了就好,回去养病吧,宫里让你禁足为八弟妹那无缘的孩子祈福,你就先安心祈福吧。”
虽然是少年夫妻,在一切过日子时双方都是懵懵懂懂的年纪,但四福晋也很了解四爷的脾性,他说了什么就是已定的。
四福晋来之前,本就想了种种可能,此时也并不把失落表现在外,恭恭顺顺地磕了个头,在缀锦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地离开了。
自此,还真就安心在正院吃斋念佛为八福晋和她的孩子祈福。
不过姜婴因为管家的事,知道四福晋只是表面信佛,其实在她来给四爷请罪后的第三天那边就悄悄从角门接了一个道姑进去。
说了半个时辰的话道姑才出去。
而且四福晋这次特别守规矩,见了这个道姑之后,还让人来给姜婴说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