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乔丹这么说时，他脸上的笑容清晰可见，得意之情不加掩饰，这正是他一年前在威瑞森中心的办公室里对史蒂夫·怀奇所述说的事情的具象化。

于飞很难说乔丹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他还是那个讨人厌的老头，腱鞘炎是他一切不稳定表现的源头，但乔丹却可以在攻防两端压制卡特，中投、突破甚至干拔三分，打到激动时，连持球突破底线拉杆画圈上篮这种他第二次退役前才会使的招牌绝活都使出来了。

于飞也干脆地举手，承认了自己的犯规。

上半场仅得4分的乔丹下半场狂砍26分，全场30分4篮板5助攻，带队取得四连胜。

于飞安静地吃着东西，几乎不说话。

陷入崩溃的卡特开始出手大量三分，这些球一个没中，于飞收下了这些长篮板，带领球队迅疾如风地打起反击。

弗林企图从波林口中套出乔丹的坏话在他看来是可笑的。

如果他压制了乔丹，他会这么说吗？

于飞解释了自己给卡特的暴力犯规：“是意外，我是冲着球去的。”

无论他上半场打得多好，现在都失去了意义。

柯林斯向史蒂夫·怀奇袒露了人们对乔丹欲求不满的倾向：“很多人说，迈克尔不再高飞，不再像1991年的总决赛那样在空中施展出壮观的动作，但那又怎么样呢？我不觉得这是一个问题，他只是年纪大了，上了年纪的人会干上了年纪的事，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吗？”

可以说，乔丹已经失去了孩子和年轻人的青睐，进而失去了对广告商的掌控力。他的核心观众现在更倾向于年长的群体，但即使在那群人中，对他的迷恋也已经减弱。就连耐克都表示将使用年轻的运动员来推销乔丹即将上市的价值200美元的新鞋。尽管他是篮球历史上最好的球员，但在年轻和新鲜的球迷群中，他如今已经变得陈旧了。残酷的事实是，他失去崇拜者的速度与他失去弹跳力的速度相同。

很喜欢乔丹说过的一句话：年龄不是问题，是娘炮和像我这种人的借口。

于飞自己一条龙扣篮，同时也给汉密尔顿传球，最后连乔丹也享受到了反击的乐趣。

但是，于飞并不觉得乔丹对新生代的球迷还有大量吸引力，因为乔丹在过去的17年里有5年是不打球的，其中的5年又有3年发生在最近三年。三年时间足够让一些明星崛起，并将6原本属于他的位置取代了。

放到一般带点自大属性的球星身上，被如此犯规，说明对手急眼，他正要全力回应。

这就是奇才队的球员们熟悉的乔丹。

结果，卡特对裁判嘲笑道：“你可以继续救他，这是帮助他逃离困境的好办法。”

乔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忽然间，一切都变了。

现实侵蚀了乔丹的神像。即使在他表现出色的夜晚，一些球迷也会离开比赛场馆时感到奇怪的失落，他们认为自己错过了什么，但很难确切找出原因。他们的厌倦与乔丹的产出无关，只是体验方面的问题：一晚上美如画的后仰跳投带给他们的享受远不及一个战斧式的扣篮。飞人乔丹的艺术不在于得分总数，而在于他的飞人这两个字，但他快要失去飞人的魔力了。

他经常在训练中找到这种状态，而这很少出现在比赛里。

因为《华盛顿邮报》的史蒂夫·怀奇是乔丹指认的记者，所以波林和他并不亲近，反而是临时开了后门加入进来的时报记者弗林才是波林愿意接触的媒体人。

在DC，带有乔丹标签的商品会快速地从货架上销售一空。他的球衣售价从35美元到169美元不等，可谓市场火爆。而在过去三连胜的两个客场中，就像在MCI经常发生的情况一样，人们高呼他的名字——迈克尔，迈克尔——这不仅是一种激励，更像是一种让人感到愉悦的口号，比起狂热更具有尊崇。有时候当他轻柔地上篮得分而不是扣篮时，部分球迷会给他嘘声，这是一种柔和的嘘声，不是愤怒的表达，只是友好地表示失望：大部分嘘声来自那些身上背负着重担的中年球迷。

除非乔丹不能再帮他赚钱。

在最新一期的全明星投票中，乔丹的人气明显落后于艾弗森、卡特、科比、奥尼尔和加内特。

然而，卡特是一个“没有怒火”的人，于飞的粗暴犯规就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的斗志。

为什么卡特会忽然间理解了个人只是团队的一部分这个团队运动的真理呢？

没有乔丹就走不到这里？那如果没有场均16分6篮板6助攻的我呢？

然后，波林感谢了柯林斯：“道格是一个聪明的教练，他的工作非常出色，”尤其是在打击夸梅信心和胡乱安排首发阵容这两件事上，他真的非常出色。“他喜欢努力工作，我喜欢他。他每天都在向球员们展示什么是最重要。”什么是最重要的呢？跪下来喊乔丹叫爸爸？“是顽强的防守，团队合作和努力工作！从过去几场比赛就可以看出，他们都学会了！”

没有人比乔丹更高兴了。

今晚，卡特本来是想证明年轻的自己不是年迈的乔丹可以媲美的，上半场他也做得不错，但于飞的暴力犯规直接把他的斗志熄灭了。

虽然都是北卡出身，但乔丹显然不希望北卡出现另一个与自己类似的球员，由于双方在过往的积怨，卡特今晚锋芒耀眼，上半场便拿下22分。

最后，乔丹以胜利者的口吻说：“我在中场休息时对他做了一点研究，然后带走了他的节奏。他仍然需要提高自己的防守。”

所以于飞的粗暴犯规无关紧要吗？于飞呢？

“我们之间感觉很好，他接受了我的指导，你知道的，我一直试图指导他，他不是那种容易接受他人意见的人，但我开始在我们的结构化进攻中看到他的变化。”乔丹以一种模糊但具有积极性的语气结束了谈话：“我认为他正在全面理解比赛，我希望他能从这种比赛中学习。”

稳居东部第四的奇才看起来一切向好，完美领袖乔丹，顶尖二当家汉密尔顿，崛起的超级新星于飞，他们比《体育画报》在赛季前所预测的更加出色（东部第七），新年真的会有新气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