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想起什么，匆忙起身。

她没有片刻的犹豫，举起剑就朝沈瑜白刺过来，狠狠捅进他的胸口。

外面的天色还未破晓，他急急忙忙将占星盘取出，飞快地在上面调整了几圈，然后又默念占卜时的咒语，“……人间万事，令我先知，急急如律令！”

沈瑜白很快被悔恨与无措淹没。

“不！”沈瑜白怎么也无法接受沈月溪说的这些，决绝，毫无留恋，一字一句像是冰锥那样，深深地扎进沈瑜白的体内。

听到他的道歉和挽留，沈月溪却没有任何要停留的意思，执意离开。

他几乎泣不成声，“我到底，都做了什么啊……”

他惶惶不定地回过神，想起沈月溪在梦中说过的那些话，他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他一厢情愿地把那种固执的印象强加在沈月溪的身上，这何尝不是对她的一种侮辱呢？

很快，占星盘显示出了占卜的结果，那些怨灵和沈月溪根本没有关联！

他慌乱无比地追上去，分明只是几米的距离，沈瑜白却觉得他们之间好像隔着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到头来，沈瑜白的所有念头，不过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越过这道屏障，沈瑜白仿佛又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之中，他的面前忽然出现了沈月蓉的影子。

该死的，他怎么找没有想到！他为什么……会下意识地认定，纠缠他的怨灵就和沈月溪有关系呢？！

再回想沈瑜白见到怨灵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们是来自沈月溪的报复”，如此一来沈月溪在梦中所说的话，便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不断呼喊沈月溪的名字，最后，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月溪消失在自己面前的那片黑暗之中。

沈瑜白无地自容地捂住脸，也许他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逃避现实。

他们并非受到沈月溪的怨念指使伤害沈瑜白，自然更不要提这是来自沈月溪的所谓的“惩罚”或是“报复”。

沈月蓉的剑在沈瑜白的身体里转了一圈，这才被她抽出，“接下来……就是她！”

沈瑜白恍惚间意识到中剑的位置，竟然和白日里被弟子刺中的地方一样。

“尊上……尊上！”侍者有些迫切的声音从外间传来，但沈瑜白并不想理会，对此置若罔闻。

侍者发觉沈瑜白大有一副将自己与世隔绝的迹象，心中无比忧虑，这可如何是好？

刚刚他在收拾的时候，意外找到了烧剩下一半的香囊……

对啊！香囊！

侍者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尊上，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向您汇报，之前被烧掉的香囊还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