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白的心中感到一阵心累。

侍者立即取来新送的安神香，在香炉之中点燃。

沈瑜白挣扎着从噩梦之中醒来，这才发现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做梦，又或者说，是他过去曾亲身经历过的事，那都是沈月蓉折磨过他的手段。

“逃……快逃……不要，伤害他……”

沈瑜白看不清她的脸，从身形之中辨认出这是沈月蓉。

听到他的声音，沈月溪慢慢抬眼朝他看了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她飞快地跑上前，下一秒，却忽然将沈瑜白狠狠推开。

“月溪……”沈瑜白情不自禁地开口叫出她的名字。

沈瑜白面上一阵茫然，无措地看向沈月溪，却见她的身体被一道灵力化刃贯穿，如凋零的花朵，飘在空中，然后重重落地，很快失去生息，直到临死前，她的口中还不断呢喃着什么。

“尊上，您今日怎么来了？”看到沈瑜白，调香司的人非常惊讶。

沈月蓉毫不留情，一鞭又一鞭打在沈瑜白的身上，这还不是结束，挨了几十鞭后，沈月蓉又抽出一把匕首，在沈瑜白身上割开很多处伤口，残忍地看着他因为流血过多而变得脸色苍白，气息奄奄。

他抬头看了一眼靠在窗边的沈瑜白，也许是闻到了安神香的气息，沈瑜白紧蹙的眉心终于舒展，合上眼似乎已经陷入睡梦之中。

沈瑜白看向香炉的位置，今天的安神香似乎与往日不同，侍者点燃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但是他并没有在意，现在看来，似乎是这香出了问题。

原来刚刚那一击本是冲着沈瑜白而来，沈月溪发现后，毫不犹豫地选择推开沈瑜白，替他承受了这一切。

自从用了安神香，他分明已经许久没有做过噩梦，要说今天唯一的不同……

伴随着沈月蓉的靠近，沈瑜白才看清她手中攥着一条鞭子，这鞭子打下来，不只是身体上的折磨，更是灵魂上的痛苦。

一行清泪透过沈瑜白的指缝间缓缓流出，他痛苦不已。

在梦里沈月溪为了保护他而死，醒来后他意识到，真正的沈月溪也已经死了，是他带人一起，亲手逼死了她。

“哗啦”一声，冰凉的盐水全部泼在沈瑜白的身上，他遍体鳞伤，到处都是伤口，沾到盐水后全身刺痛，痛苦不堪。

今日的安神香味道其实跟往常的不太一样，但是沈瑜白并没有太过在意，因为他在这种安神香的作用下，还是慢慢地睡了过去。

怎么会梦到这些呢……

等等！

沈瑜白忽然反应过来，这里像极了他在下修真界问心宗被沈月蓉关押的地方。

“不必紧张，我只是有些事问你们。”

他痛苦地捂着脸，喉中发出低沉的嘶吼，“为什么……”

沈瑜白眉心一跳，又是这样的话。

他让自己沉下心，告诉自己事情不会总是这么巧合，“之前是谁在调制安神香？”

香师仔细想了想，“我记得是一个叫兰溪的女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