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郑国刚舌战群儒的同时。</p>
地球另一端。</p>
位于浙省大学玉泉校区一号教学楼的会议厅内，正是一幅如同大战之前那般的忙碌景象。</p>
西装革履的周书万端坐在长条形会议桌的首位，略带感慨地看着眼前十几名同事和学生围在一个人的周围，确认着有关论文和PPT的各种细节。</p>
一如回到两年前，他自己进行博士学位答辩的现场——</p>
实际上，周书万在硕士期间就已经和导师一起，连续参与了了HTY8弹射座椅的仿制改进和HTY5弹射座椅的研发工作。</p>
在2000年成功转博之后，他又非常好运地乘上了华夏航空产业快速发展的东风。</p>
在短短三年时间内，歼11B和歼10A两种主力战机完成了总计时长堪比过去十年之和的高强度试飞，并顺利定型列装。</p>
而这个过程，也同时为弹射座椅和飞行员人机功效研究提供了大量的真实数据。</p>
最终，两个座椅型号都赶在2002年结束之前，提前飞机一步完成定型。</p>
由此，周书万也得以只用了两年时间便获得博士学位，并进入华夏航空工业集团610所，也就是航空救生研究所工作。</p>
在实际工作中，则大多数时间都常驻镐飞集团，负责对正在研发过程中的新一代中型轰炸机进行座椅适配工作。</p>
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浙省大学……则很大程度上是一个巧合。</p>
就在周书万正式参加工作后不久，为响应国家“培养世界一流的高水平工程师”的号召，浙省大学首先在研究生培训中试点引入了卓越工程师培训计划。</p>
也就是由研究生导师和来自企业的一线工程师共同作为导师，培养在毕业之后能够马上解决生产实际问题的人才。</p>
当时浙省大学恰好在和镐飞集团合作，进行数字化测量和轨道移动技术的研发。</p>
总之，周书万就这么以工程师的身份进入了李雄江教授的课题组。</p>
而今天，恰好是他对接的第一位学生毕业的日子。</p>
周书万也不孚众望地充分发挥了自己的人脉，直接把常浩请过来参与答辩。</p>
对于整个课题组来说，这当然是相当值得称道的一件事情。</p>
李雄江教授提前半个月就把答辩海报贴到了教学楼外最醒目的位置。</p>
但对于只差一哆嗦就要毕业的研究生来说，答辩委员会中出现这么一位大佬，可就实在不是什么好消息了。</p>
毕竟一般情况下，考虑到导师本人的面子问题，只要学位论文本身已经过审，那后面的答辩过程几乎就是走个过场。</p>
哪怕真的只答不辩，也不难顺利获得学位。</p>
然而近些年少数几次折在答辩上没能毕业的例子，则几乎都是因为引发了大佬的质疑……</p>
当然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如果能够在答辩过程中表现优异，那么也完全有可能获得大佬的青睐，从而把手中的文凭从敲门砖升级为攻城锤……</p>
因此，会出现这样紧张焦灼的场面，也就不足为怪了……</p>
“你们不要全都围在杨亮旁边了。”</p>
终于，有些看不下去的周书万轻轻敲了敲桌面，把其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接着开口道：</p>
“人在紧张情况下本身就会呼吸困难，你们又全都聚在他周围，只会让他的脑子更加混乱。”</p>
或许是为了提高自己的说服力，他在最后又额外补充了一句：</p>
“这还是以前常院士告诉过我的。”</p>
果然，这一句话的说服力和吸引力同时拉满。</p>
不光其他人，就连马上就要答辩的杨亮本人都有些好奇地抬起头，眼神中闪烁着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p>
“周老师，听说你跟常院士……曾经是同学啊？”</p>
旁边一名年级较低的女生突然问道。</p>
实际上，自从周书万加入课题组以来，大家就一直很好奇这些事情。</p>
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而已。</p>
“我……”</p>
面对这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问题，周书万面色一僵。</p>
不过，最后还是洒脱地点了点头：</p>
“确实，我们是本科同学。”</p>
说完之后不待别人继续开口，就紧接着继续道：</p>
“其实在我连硕士都没读完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当教授了……而且我硕士学位答辩的时候他也在场，所以说真的，如果我是你们的话，就完全不会紧张……”</p>
实际上，这就是强行扯开话题了。</p>
周书万硕士答辩的时候常浩南确实在场。</p>
但问题是，两个人参加的根本不是同一场答辩。</p>
而对面的杨亮尽管不可能知道这些细节，但也没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在心里吐槽道：</p>
废话，你和他是同学，当然没必要紧张，但我和他又不是……</p>
一时间，整个会议室中陷入了有些尴尬的沉默。</p>
好在经过这么一打岔之后，刚才已经紧绷到快断了弦的气氛，总算是放松下来不少。</p>
尤其是杨亮的精神状态，看上去已经好转了很多……</p>
……</p>
很快，随着包括李雄江在内的其它评审老师陆续到位，终于到了答辩开始的时候。</p>
一台笔记本电脑被放在办公桌上，用于实时共享这间会议室中的情况——</p>
常浩南此时正在镐京跟进大涵道比涡扇发动机的研发任务，因此只能以视频形式出席。</p>
好在2004年末这会，个人用户的网速基本进入了以Mbps为单位的时代。</p>
而商业用户的带宽上限也在VDSL等技术的加持下进入了两位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