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有点像是天上掉馅饼的情况，卡索雷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挣扎和警惕。</p>

他也考虑过，对方是不是有可能想要放长线钓大鱼，从他，或者达索那边骗点什么出来。</p>

但没办法。</p>

别人给的太多了——</p>

都还没等卡索雷提出自己的顾虑，梁绍修就已经端出来了一套风险极低且完整的资助方案。</p>

简单来说就是把整个项目分成三期完成，不见兔子不撒鹰，把每一步的风险都控制在最低。</p>

比如第一阶段，就只是进行最优化迭代问题的纯理论研究，不涉及任何工程部分。</p>

“纯理论”这三个字，在多数情况下都代表着低投入。</p>

这次也不例外。</p>

两年，10万欧元。</p>

还是双方共同投入。</p>

一家只出5万欧元。</p>

这个报价让卡索雷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担心。</p>

别说是达索集团了。</p>

就算是他自己，作为公司管理层，掏5万欧元出来都不带眨个眼睛的。</p>

即便事后证明全都打了水漂，也几乎没有任何风险。</p>

而只要能稍微搞出一点成果，那就是妥妥的血赚。</p>

至于第二阶段，投入确实大了不少，但却是在看到第一阶段的成果，并且双方共同认可之后才会启动，似乎也没有被坑的风险。</p>

可以说是诚意拉满。</p>

总之，卡索雷就算想要拒绝，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开这个口。</p>

只是出于“哪怕作为法国人，也不能这么快就投降”的执念，才勉强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p>

“所以说……贵方已经选好了负责这项工作的研究人员么？”</p>

在他看来，会为了区区10万欧元接下这种任务的，大概率是一些苦于经费不足的年轻学者。</p>

而出于对等原则，自己也得从法国的大学里面去找对应类型的技术人员。</p>

但这些人在经验方面普遍比较欠缺，而且能力也接近开盲盒。</p>

如果可能的话，卡索雷甚至想主动提出多追加一些投入，以便扩大选择面。</p>

“没错。”</p>

梁绍修脸上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p>

“京城航空航天大学的常浩南教授已经表示，如果你们能找到对等的合作对象，那么他非常愿意接下这项研究……”</p>

在整个从M88-2到SeA650，再到猎鹰8Z和“高明”项目的进行过程中，常浩南几乎就没有直接露过面。</p>

一直都是由刘永全和梁绍修等人负责对接，而他则居于幕后遥控。</p>

因此对于卡索雷来说，这并不是一个自己认识的人。</p>

但这个名字，听上去又有点熟悉。</p>

“常……”</p>

他甚至稍微愣了一下。</p>

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p>

“等等……”</p>

卡索雷猛地抬起头：</p>

“你说的不会是那个……前年菲尔兹奖……”</p>

“没错，就是他。”</p>

梁绍修点头，同时来了个战术后仰：</p>

“您放心，常教授虽然在企业担任职务，但是和我们集团没有关系，所以这里面不存在向他输送利益的嫌疑……”</p>

这话说得突出一个半真半假。</p>

常浩南确实没有在如今的航空工业集团内部挂名。</p>

但要说“没有关系”，也确实有点牵强了。</p>

而看着面前一脸悠哉的梁绍修，卡索雷心里却只想骂人——</p>

是，没有向常教授输送利益。</p>

10万欧元请个菲奖大佬站台。</p>

这明明是人家在给你们输送利益！</p>

当然，所有和经费有关的规定都只涉及到上限，没有任何科研人员不能要超低经费的说法。</p>

所以这不是重点。</p>

重点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