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浩南自己点头同意之后，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确实进度飞快。</p>
仅仅三天之后，科学院和工程院便分别公布了2003年度院士增选第二轮的候选人名单。</p>
这个年代，两院虽然都已经建立了自己的官网，但出于习惯考虑，还是会首先通过纸质媒体，比如科学新闻之类的途径向社会层面公开。</p>
因此，直到常浩南返京落地，回到航空动力集团之后，才从朱霖育亲自送过来的两份文件中看到自己的名字——</p>
两次。</p>
“朱总，这……”</p>
他满脸惊愕地指着面前的两张表格，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开口。</p>
双院士这事，要说常浩南没在心里面想过，那肯定是假的。</p>
但考虑到上一批双院士的具体情况，以及自己目前的年龄，他一直以来在理智上还是认为可能性并不大。</p>
结果就被整了个惊喜。</p>
“没办法……你人只有一个，大家又都想沾沾光，那可不就只剩下这种办法了么……”</p>
坐在对面的朱霖育语气中透露出些许无奈，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狡黠。</p>
常浩南察觉到此，再低头仔细一看，果然发现了一点端倪——</p>
自己在两张表上面显示的工作单位并不相同。</p>
一个是京城航空航天大学。</p>
而另一个，则是航空动力集团。</p>
常浩南瞬间就悟了。</p>
这哪是“大家”都想沾光。</p>
明明是对方想要沾光。</p>
不过，航空动力集团毕竟属于老本家，他也不至于当众拆穿就是了。</p>
一番说笑之后，朱霖育率先收敛表情，说起了正事：</p>
“浩南同志，你接下来这段时间……最好是能在京城留一段时间。”</p>
尽管常浩南本就有此打算，但乍一听到对方特地提出这个要求，还是有些意外：</p>
“怎么说？”</p>
“因为过去只靠书面材料进行评选的问题比较多，所以从今年开始，两院的部分学部可能会做一次试点，邀请候选人进行现场工作报告和答辩。”</p>
朱霖育解释道：</p>
“虽然给你报上去的材料已经非常有说服力了，但是毕竟……特殊情况，所以也难保不会找到你，所以最好还是能准备一下。”</p>
“放心吧。”</p>
常浩南点点头：</p>
“镐京那边的工作已经基本理顺了，后面几个月，我应该会在京城准备几个新项目。”</p>
朱霖育双眼猛地瞪大：</p>
“还有新项目？”</p>
对于他来说，常浩南刚才的回答可谓是喜忧参半——</p>
常浩南的院士头衔已经十拿九稳，在这个节骨眼上有新思路，有助于趁热打铁撬动更多资源，自然是好事。</p>
但另一方面，航空动力集团毕竟才成立没几年，研发能力还是有限。</p>
资源再多，没有足够的人去搞研究，也只能是一场空。</p>
眼下同时支撑两个新型号（AE1500、QC300）的研发，以及另外几个现有型号的改进，就已经基本算是到头了。</p>
真要是再多出一个大活，恐怕就要面对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窘况。</p>
“放心吧……不是要搞新的型号。”</p>
眼见朱霖育一脸拧巴的表情，常浩南也大致猜到了对方的想法，于是笑着宽慰道：</p>
“在AE1500的生产方面，还需要一些过去研究较少，甚至完全处于空白的新技术……我准备利用一下火炬-C.B.法拉利公司那边的经验，提前解决一下。”</p>
“另外就是一些更长远的考虑了，以现在的条件，还只能做一些预研……”</p>
朱霖育闻言也放松下来，赶紧表态道：</p>
“总之，如果有什么地方需要支持，那集团层面肯定尽全力满足你的要求！”</p>
算上常浩南，航空动力集团今年有三个人进入了院士的二轮评选。</p>
另外两位，自然还是2001年铩羽而归的阎忠诚以及姜甫和。</p>
但客观来讲，都不算太稳。</p>
而且以他们的年龄，即便成功获评，也不太可能再亲临研发一线。</p>
因此，集团层面的重视程度，自然也有所不同。</p>
但常浩南对此倒很是平常心：</p>
“倒也不必……自适应加工这块，火炬集团本身就有一定的研发基础，而且还能获得来自精工计划的支持。”</p>
“至于那些预研……至少现阶段，交给火炬实验室那边负责就好。”</p>
常浩南亲自带出来的第一批两名学生，这会都已经毕业。</p>
王杰顺理成章地留校任教，而栗亚波虽然尚处在博后阶段，但距离出站只剩一年功夫。</p>
而当年的三名讲师，也陆续成为副教授，获得了博导资格。</p>
整个课题组的规模和研究能力自然大了不少，可以脱离常浩南进行一些单独的研究了。</p>
……</p>
两院公布的第二轮候选人信息，不出预料地引发了一些争论。</p>
对于常浩南本人的当选资格，倒是没人敢提出质疑。</p>
但同时进入两个名单，还是让不少人感到意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