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三有种直觉,那个瘦高个的黑衣人不经意间往自己藏身的地方瞟了一眼,应该是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存在,不过他竟没有丝毫别的反应,仿佛那一眼不过就是不经意之间飘过的。
再然后,又有一个黑衣人从山坡上一跃而下,站到了谭八那群人身后。
谭八一行骑的马都不同程度地受了惊吓,骂骂咧咧刚安抚好马,正准备听吩咐的时候,却发现前面后面不知何时,竟站了三个蒙面黑衣人。
看这三人做派,众人顿时都明白过来,这就是个埋伏,不过三个饶埋伏,让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不由得轻蔑地笑出了声,他们这些人,才是打埋伏的祖宗,凭这三个人,如何敢跟他们这百十来人对抗?
谭八身边的厮不由高喊:“什么人,敢阻了婆娑暗城的去路,嫌命长?”
米玉颜一手握着根马鞭,一手拿着片树叶子,在手中反复翻转,听得这话,不恼反看向谭八笑,用低沉沙哑的男声道:“八爷,溶洞一叙,别来无恙否?”
谭八闻听此言,只愣了片刻,脸上的镇定突然裂了开来,只不过他在最前面,后头的一众手下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饶是如此,竟也不知道该要些什么,因为刚才那句话,在现下这个局势下,简直如同一把无形的冷箭,直插他的胸口二来……
果然,后面两个堂主率先就变了脸色,其余众人虽未吭声,但是也都在互相对着眼神,有惊讶、恐惧以及暧昧不明。
不过谭八也不是真正的蠢材,只片刻失神之后,便恢复了清明,想起那日夜里的事,心下不由有了猜测,毕竟这三个人连无赦堂那样防守严密的地方,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给弄了出去,绝对是自己看不见顶的身手高绝之人,更何况,现在现身的不过是三人,谁知道他们究竟有多少人,背后又是什么势力?
反正可以肯定,起码他们不是北边朝廷的人,否则的话,那晚所谓的溶洞一叙,他们问的问题就不会是那些了。
一时间,场中诸人心中都在翻滚着各色念头,而隐身在大树上的余三,显然对这句话的震撼尤其不同,因为他瞬间便想起了那股令他熟悉的迷香味道,那个味道,太过与众不同,这段时日,若不是确实脱不开身,他早就要想法子,去会一会这几个人了。
余三的嘴角不由自主勾起,还真是意外之喜啊!
所有饶念头都不过是电光火石间,谭八不知道为什么,就忽然想起哩寒这个词,却也只能下意识自救:“阁下好心思,昨晚上,好大的手笔?”
米玉颜蒙着面巾,虽看不清她的表情,但那双眼睛却是依旧充斥着意味不明的笑:“好好,只是还有点不尽兴,啧啧,婆娑暗城,没想到,都是一帮酒囊饭袋之徒……”
米玉颜此话一出,谭八身后这帮人中,总有那嚣张跋扈看不清形势的,就开始七嘴八舌地叫嚷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