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师爷挑了挑眉:“九娘子问这些,是觉着令弟的案子,和这件事有什么关联?”
米玉颜摇了摇头:“没有,我不觉得这两件事有任何关联,据我所知,事发当日,蔺南山周边并没有出现什么形迹可疑的人,我只是觉着奇怪,也想了解一下,这蔺南地下到底还盘着什么样的蛇虫鼠蚁,钱先生若不愿说,只当我没问便是。”
钱师爷略略沉吟了片刻才道:“九娘子的意思,这件事是蔺南城里的人做下的?”
米玉颜看了钱师爷一眼,瞬间表情凝重:“外面的强人不敢来,山门中更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那钱先生觉得,这件事还能是谁做的?只不过你们当时初来乍到,对蔺南并不熟悉,加上事发突然,没想到也是正常。难不成钱先生觉得,这大云西南入关后第一门户,会如此太平,没有任何魑魅魍魉?”
钱师爷顿时只觉后背发凉,别说当时,便是现在,他和他家东翁,眼睛也只是朝上,注意着西南官场,至于什么蛇虫鼠蚁、魑魅魍魉,还真没想那么多,毕竟这蔺南山周边,有万寿观在,他们总觉着是稳妥可靠的。
钱师爷不由心头升起一丝莫名的期望:“这是山门有什么发现吗?”
米玉颜当即就明白了钱师爷和那位郁县尊的想法,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钱先生只怕对山门还是不太了解,那毕竟是方外之地,不会主动涉世,即便万不得已,也不会涉世过深,但凡这些蛇虫鼠蚁避着山门走,山门是不会关注过多的。”
别说山门,便是一地主官,若不是魑魅魍魉浮上地面,也一样发觉不了,念及此,钱师爷的嗓子都有些发涩:
“这件事九娘子既已知晓,我便也不瞒着了,事发当日,是城中做粮米生意的大户胡员外家的姐儿,约了东翁家姐儿,去蔺南山北麓的碧水潭郊游,两个姐儿和侍候的人,是一起没了的,消失得无影无踪,连车夫和车一起,全没了。”
万寿观外松内紧,封过蔺南山北麓的事情,米玉颜略略知道些,当时不知道是要干什么,但是过了半月之后,那位吴太太被送上了女医馆,后来她又知道了吴太太因何发病,她隐隐感觉,这两件事应该是有所关联的,只是没想到原来个中细情是如此这般。
米玉颜把蔺南山北麓的地形在脑中过了过才问道:“水里可有什么痕迹?”
钱师爷摇了摇头:“山门派人下去碧水潭看过了,没有任何的痕迹。”
米玉颜眨了眨眼:“钱先生确定她们都入了山,到了碧水潭?”
钱师爷微怔了片刻才道:“这倒是能确定,碧水潭边上修了些水榭,有她们喝茶用点心的痕迹。”
米玉颜看了钱师爷一眼,心下有些不以为然,却依旧不动声色道:“若是我没记错,碧水潭可不是一潭死水,水入蔺南河,绕蔺南山北麓山脚而下,沿途水路可有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