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玉颜在说话,米福根在发呆,米怀安夫妇和米全米和两兄弟,一会儿看看米玉颜,一会儿看看米福根,尤其担心米福根突然发难,却没想到,米玉颜话音落下许久,米福根才轻轻叹了口气,只是点了点头,声音低得不能再低:“就按花娘说的办吧,阿全阿和,你们该干嘛干嘛去,我和花娘说几句话。”
米全和米和没有见过这样的米福根,便是米怀安和孟氏心里,也只觉得瘆得慌。
除了米玉颜依旧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米和米全两兄弟加上米怀安和孟氏,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说点啥又不敢开口,只怕一开口,米福根就要发难。
到最后,还是米和把脖子一梗:“阿爷,您要发脾气冲我来,便是要打要骂,我都受着,可千万别……”
“四哥,你们出去吧,伯祖父只是有话对我说,没事的!”米玉颜冲米和温和一笑。
米全见状,拉了拉米和:“走吧,刚那些香该醒了,咱们去接着弄完。”
待得两兄弟走了出去,孟氏连忙道:“我把这桌子收拾一下,阿爹,你们去小花厅说话吧?”
米福根点了点头,站起身当先往花厅去了,孟氏见花娘不言不语跟在后面,便对米怀安使了个颜色,见他点了点头,才开始闷头收拾桌子去了。
米玉颜见米怀安从炉子上拎了水壶进来,伸手接过,开始烫茶壶茶盏,沏起了茶。
米福根一直看着米玉颜动作而不出声,待得她把茶奉到自己面前,端起来啜了一口,仿佛那些热茶终于让他醒过神来:“花娘,你今日这番安排,是不是不准备在家长待?”
米怀安瞧着自家阿爹开始喝茶,才放下心,也跟着啜了口茶,却听见阿爹这话,一口热水呛在嗓子眼里,猛烈地咳嗽起来。
米玉颜很清楚,这便是最合适的摊牌时机,当即很是坚定地点头:“伯祖父明鉴,花娘阿爹阿娘和弟弟,至今下落不明,花娘如何也无法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那你说说,你能做些什么?你又知道些什么?可知道往哪里去寻?”米福根此时已经十分冷静,没有咄咄逼人,仿佛就是在问今日中午吃什么一样稀松平常。
米玉颜沉吟片刻才道:“伯祖父,这些对您和族里来说,其实都是不知道比知道好,伯祖父只需知道一样,就是花娘不比阿爹阿娘,绝对是有自保之力的,便是真出了什么事,族里只当我从来没有回来过,已然跟着秦医女去了君仙山便可。”
米怀安终于止住了咳嗽,一听这话,便不干了:“花娘,你这是怎么话儿说的,眼下你也已经及笄了,过得两年,总是要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