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苏青禾说的话起了作用,接下来的时间贺廷深都很安静。任凭苏青禾替他擦洗身体,像个木头人一样不动不说话。
贺廷深的前胸后背伤疤密集。
老旧的疤痕和后面新的疤痕交替在一起,有两处瞧着颜色是这几个月新添加的疤痕。估摸着是结婚后出任务受的伤。
还有两处瞧着是枪伤,甚至一处子弹是对穿过去。
看的苏青禾心里闷闷的。
不由自主伸手抚摸他的伤疤,贺廷深闭上眼睛只有眼睫毛轻轻的颤抖。
做完这一切苏青禾出去收拾了下,便回到了房间里。
她时不时的注意贺廷深的体温。
再一次查看了温度计上面的数字,苏青禾收起温度计轻语:
“吃一粒消炎药吧。”
爬起来倒了水,拿了一颗消炎药喂贺廷深吃了。
“谢谢。”
贺廷深哑声道,闭上眼睛躺着不说话。
苏青禾承认她是喜欢贺廷深的,在短暂的相处中喜欢上这个男人,承认自己对贺廷深的职业也带有深深的滤镜。
不过,她不认为自己婚姻里能接受别人没有分寸的介入。
哪怕贺廷深跟对方没有什么。
想通了的苏青禾心里虽然有点难受,却相信自己很快调整过来。
自认为就像每个人青春时代的喜欢都会带点疼痛美。她在学校没有经历过,现在经历一次而已。
将自己的被子放下来,苏青禾躺在被窝里。
关灯睡觉一气呵成。
贺廷深察觉到苏青禾跟以前不同,他如墨的眼睛一直落在苏青禾身上。
伸手轻轻的放在她头发上。
“别动。”
苏青禾伸手拍开他的手,言语里都是不耐烦。
贺廷深没再说话,默默收回了手。
半夜。
苏青禾被一阵热浪给热醒。
睁开眼,自己躺在贺廷深的怀抱里。他出了一身虚汗,背心都被汗水给浸湿。
苏青禾暗道不好。
赶忙打开灯。
贺廷深面色潮红,嘴唇还在打颤。
“贺廷深。”
苏青禾赶忙拿出银针,整个人坐在贺廷深的肚子上。阻止他不断打颤的身体,咬着后槽牙将针刺进穴道里。
随着银针落在穴道上,贺廷深渐渐停止了打颤。y
苏青禾松了一口气。
从他身上爬起来,这家伙的汗水浸湿了她的裤子。又是一通忙碌,换了床单替他擦洗替他换衣服。
整个过程他都很配合。
就是整个人迷迷糊糊。
苏青禾伸手捏了贺廷深的鼻子,忍不住抱怨:
“你瞧瞧你现在这样子。还不听话到处跑吗?”
“我听话。”
贺廷深迷迷糊糊回道,伸手将苏青禾搂在怀里。整个脑袋埋在她胸前,这让苏青禾有点冒火。
伸手拨开贺廷深的手。
“青禾,我好痛。”贺廷深的声音少了清冷,多了可怜巴巴的意味。
想到贺廷深是被贺老爹收养,为此贺老爹被贺老娘拿捏了一辈子。心里又觉得软软的,忍不住叹口气:
“贺廷深。你以前生病了是怎样?”
苏青禾的银针术很厉害。
几针下去让贺廷深好多了。
他这会有点清醒过来,可不敢回答苏青禾的话。他怕回答了,会被苏青禾一巴掌盖过来也不会任由他拥抱。
脑海里不断的回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贺廷深突然觉得或许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想到这里,心底深深的后怕。
见他没有回答自己,苏青禾挣扎了一下没能挣脱开。
只能任由贺廷深抱着她睡觉。
这一觉睡得有点漫长。
外面的军号声响了一次又一次。
苏青禾睁开眼睛先去摸贺廷深的额头,他早就醒过来了。
哑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