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止痛针后,贺廷深似乎好多了。
半倚靠在床上,一口一口吃着苏青禾喂他的鸡汤泡馒头。还主动开口:“酸笋多夹两块,那个鸡肠很劲道不错。”
金乌看的很羡慕。
都说贺连长命苦,找了个母夜叉的女人。
这哪里命苦?
简直就是神仙的日子。
伤的是腿不是手,都能一口一口的喂他喝汤。
隔壁床的病人很快将碗里的鸡汤吃的一干二净。
他意犹未尽吧嗒着嘴巴道:
“这辈子喝过最美味的鸡汤。”
此话一出,其他几个人莫名咽了口水。
他们也想尝尝。
一样的鸡还能炖出两种汤不成?
苏青禾最后就着鸡汤吃了一个馒头。剩下不多的酸笋也被她吃了,金乌几个人都很爱吃这道菜。
她端着砂锅要还到厨房里,金乌在贺廷深的一个眼神下赶忙夺了过去。
“嫂子。我去还给食堂。”
“行。那你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苏青禾也不跟他客气,自己把椅子挪到贺廷深床边坐在椅子上发呆。
金乌端着砂锅和碗离开。
一个下午。
部队的好几拨人都过来看望贺廷深。
指导员,政委,团长……师长都过来了。苏青禾这才知道这次的事情其实很危险,要不是贺廷深估计好几个战士都得受重伤甚至于丢掉性命。
不过贺廷深也够险的。
差几厘米这辈子跟子孙根就得挥手说再见。
再往上一点小命也挥手告别。
苏青禾后背冒出一阵冷汗,给了他几个凶狠的眼刀子。
贺廷深摸了摸鼻子不敢说话,他可不敢在这关口惹苏青禾不快。
只希望领导别再说下去。
卢指导员留到了最后,他怕苏青禾不好好照顾贺廷深。
方才苏青禾的脸色并不好看,卢指导员冲苏青禾说道:
“苏青禾。我们贺连长是个好同志。辛苦你们家属照顾了,这小子也算是因祸得福。这次立了个大功……跟着他吃不了苦。”
后面的话没明说。
意思大家都明白,立功对这次提拔很有帮助。
贺廷深跟另外几个战友刚好处于提拔关键期,还能有到军校再次进修的机会。
苏青禾有点莫名其妙,她又没让贺廷深用命来升职加薪。
“卢指导员。廷深在救人的时候哪想那么多。我们家属只希望他平安无事。”
“做军人家属辛苦啊。”
他在这里观察了很久,倒也没发现苏青禾有多恶劣。
想起上次苏青禾准备的一桌丰盛晚饭,更加觉得不过是女人之间的嫉妒嚼舌。
卢指导员又说了几句话,无非就是让苏青禾心里有点贺廷深。
这小子受伤后整个人都萎靡了。
苏青禾送了卢指导员出去,除了一直点头说“嗯”也不敢再说什么。
就怕他再留下来说教。
在外面站了一会才回到病房,主要是病房的气氛太奇怪了。
苏青禾不想独自一人和贺廷深待在一起。
想到张露露一脸柔情拉着他的手在擦拭,旁边还有一个小女孩眼泪巴巴上演一家子亲情大戏心里就堵得慌。
贺廷深脸色不太好看。
苏青禾走过去伸手摸了他额头,也不发烧啊。
“怎么了?”
“我,我想上厕所。”贺廷深有点为难。
“哦。我拿尿壶给你。”顺手将中间的布帘子拉起来。
苏青禾弯下腰从床底下拿了尿壶塞到被窝里。一脸关切的看着脸色像猪肝红的贺廷深,“需要我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