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慌张的样子,赵芸笙不禁自嘲,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我今日不来,只怕到日子再来,这铺子都不知道是谁的了,我不仅白白失了五十两定银,连你人都找不着了。”
“怎、怎么会…”
老板娘一阵心虚,慌张极了。
“那段大夫在这做什么呢?”
段喜福被她瞧的脸上一阵火辣,可这铺子是董娘子让他来收的,他也只是奉命行事。
“怎么了?这铺子的契据都还在陆娘子手里,那她便有权做主,价高者得,不应该吗?”
“前提是,我们已经签了契约,我既已经付了定金,那我便有优先购买权,我不买,你才有资格购买。”
“什么乱七八糟的规矩?”
段喜福眼睛一瞪,双手插着腰,将一兜子银子丢在桌上,道。
“我出了钱,这铺子就是我的,我出二百两。”
“这凤凰大街虽一铺难求,但也不至于没有铺子盘,济世堂又能出的起价钱,何故来为难我?”
赵芸笙凝紧眉头,难不成是自己上次在济世堂露了馅了?
段喜福撇了撇嘴,也怪他多嘴,提了一句赵芸笙救活了齐氏的事,本是想着让东家将这不可多得的良才招入济世堂做一个问诊大夫,谁知阴差阳错的,知道她要自己开药堂,董静姝的济世堂为何能做到一家独大,难道真是因为别家没有良医了吗?
那可不见得,更多的是她对同行的打压!
所以,赵芸笙想要在这凤凰大街开药堂,难,难如登天!
“那我们东家就看上了这家铺子,不行吗?有本事你出的起比我更高的价格。”
“就是啊,赵姑娘,我只是个生意人,我有钱不赚又不是傻子。”
陆娘子说着便要去拿桌上那包银子。
真是一群不懂法的法盲,还好当初立了字据。
赵芸笙将字据拿了出来,又将隔壁的掌柜的一并请了来。
“实在谈不拢就报官吧,让衙门老爷来裁断。”
“报官?报什么官?我们东家就是官!”
“哟,那您东家是要仗势欺人了?”
赵芸笙柳眉一挑,当官的以官威欺人,也不怕引起众怒。
段喜福自知是入了赵芸笙话语上的套,张了张口,奈何他是个嘴笨的,干脆抱着双臂,真是的,他就是个大夫,这种盘铺子仗势欺人的事为什么总让他来做啊。
“按照契约上写的,如果我十日之内无法将剩下的一百两补齐,那您有权利不退我这五十两定钱,并将铺子盘给别人,但在这期间,你无权做主将铺子抬价或低价盘给别人,否则你需要赔偿我十倍的违约金,五百两白银。请问,段大夫,这笔银子是您帮她出吗?”
“我?我出?这一来一去的就是七百两白银。”
那得多大一笔银子啊!
她还真敢要!
“这契据…这契据…”
陆娘子一看这契据眼睛都红了,上去便要抢,却被赵芸笙轻飘飘的躲开了。
“一式三份,你我手里各一份,还有一份在担保人手里,若你跑了,担保人就得赔我这五百两白银。有你我三方签字画押,到哪都跑不了!”
“什、什么?陆娘子,我可怜你丧夫,又是多年的邻居情面,你怎么能这么坑害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