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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要上前一步，却被令狐棠轻轻抬手止住了动作，同时桌子对面传来了楚然清冷的嗓音，细听还有几分不悦。

“何幽！”

一而再再而三，既然是他带来的人，言行举止便隐隐含着楚家商会的意思，见此楚然显然也不再想忍她。

何幽闻声一顿，讪讪的缩了缩脖子，竟当真不再说话。

要说气，令狐棠还真犯不着，前世她性子软，险些连这些小小的落井下石都没扛过去，但如今看来则显得小菜一碟了起来。

她抬手轻轻抚摸桌上的木匣子，眼光却看向楚然。

“楚公子，希望你别为今天的事情后悔。”

她嗓音平静，楚然却莫名听出了几分揶揄，更不知令狐棠心里所想。

“贱人！你！”

令狐棠随意扫她一眼，何幽心里一惊，竟莫名从中感觉到了杀气。

没人知道令狐棠心里可惜，欣赏归欣赏，不过为了这么一纸契约逼上门来，不惜借着何幽这类人来压她，多少有些降身份了。

想当初她东山再起之时，别说是楚家商会，就连邻国的商会都求上门来请她帮忙打开商道，愿意定下终生盟约，整个商会效忠于她。

如今要她为了这一纸军契求楚然？这落差过于可笑。

楚然本想说些什么，不过此情此景再说什么显然没有意义。

他不想再就此纠缠，只当令狐棠是默认了取消这军契，总归只要楚家不供货，令狐家也翻不出浪来。

“走吧。”

他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何幽见状挑衅的冲乳娘扬了扬下巴，又看一眼一言不发的令狐棠，连忙跟上楚然。

乳娘脸色惨白，满眼都是痛苦不甘之色，她双手忍不住微颤，泪水盈满眼眶，险些忍不住要跌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