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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在北平发展工业,改变北平模式,至今五年了。”
在荒无人烟的大漠上。
几名骑手仿佛漫无目的的奔波在这片土地上。
和平时期的中原人,很难理解千里无人烟,所以也无法理解无人区的法则和危险。
贺宽和几名同行,有军户也有调研司工作人员,再一次冒着危险深入大漠。
在枯燥、紧张的疲劳中,贺宽耳边响起了小王爷临行前的话语。
“短短的五年里,总有人想要劫掠我们,他们缺少生活物资,想到的不是自己生产,因为他们不行。”
“所以他们想着用刀和马,抢夺我们的物资,烧了我们的房屋,俘虏我们的妇女,并且他们以此为荣。”
贺宽骑术不精。
勉力跟上同伴们。
这一路的辛苦,打不倒这位坚韧的工人。
他紧紧的抓牢手里的缰绳。
“只短短的五年,为了消灭这些劫掠我们的人,算上这一次,我们就反击了三次。”
“这么短的时间,为何打败了他们两次,他们就是不死心,非要劫掠淫辱我们呢。”
“因为在传统的社会模式中,每次的出征,无论输赢我们都是亏损的。”
“而他们哪怕是输了,大不了换个地方重头再来,没有什么损失,因为他们本来就什么都没有。”
“贺宽啊。”
“新时代了。”
“在那贫瘠的土地上,有了我们需要的东西,轮到我们反击的时代了。”
“这一次的战争,我要改变以往的模式,所以需要你再一次去冒险,为了百姓,为了大明,预祝你成功。”
贺宽满是风霜的脸上,从嘴角露出笑容。
他真想看到那一天。
他们这一行人,遇到了许多的部落,很多的部落是贺宽接触过的,和大明正常贸易。
正因为贺宽在大漠的表现,他能起到更多的作用,也让他开始参与更多危险的事情。
贺宽认识不少部落,这些人都是拉拢的对象。
要让他们明白。
大明和他们不是敌人,只有那些想要劫掠大明,想要从大明身上发泄兽欲的人,才是大明的敌人。
但是人啊。
总是有许多自私的。
贺宽一行人的行踪被传了出去。
他们身后,紧紧的追着一批骑兵。
贺宽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看到那些越来越近的追兵,心中忍不住胆怯。
那些弯刀,仿佛下一刻就要插入他的身体。
“别回头,死死看着前面,他们想要抓活的,绝对不能落在他们手中。”
身旁的话,让贺宽更加的紧张。
“往前走。”
突然。
有名骑手交代了一句,然后拉住了马,转身取出三眼火铳,向追兵们冲锋。
“砰砰砰。”
抵近后,那骑手面前的敌人,被打成了筛子。
霎那之间。
追兵一死一伤。
这个结果令敌人们无法接受,一拥而上砍死了这名骑手,再望去,刚才已经靠近的目标又跑远了。
追兵们一人三马,他们骑术娴熟,灵活的在马背上跳转。
他们重新开始追逐。
贺宽掉下了马。
他的腿断了。
几十名骑手围住了他,发出得意的笑声,用贺宽听不懂的话,但是贺宽知道在嘲笑自己。
贺宽拿出刀。
他吃力的站起来,忍着短腿的疼痛,身旁的马被一名敌人顺手牵走,他已经无路可逃。
大脑一片空白,疼痛、恐惧、绝望这些负面情绪,让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一名骑手首领,露出轻蔑的目光。
看了眼那汉人胆小的样子,武器都快举不起来,这就是个懦夫,是个胆小鬼。
“你,投降。”
那骑手会说中原话。
怪异的语言,贺宽听懂了。
那人眼神中的鄙视,贺宽也看到了。
刹那间。
贺宽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许多的往事。
在中华重工的成长经历,培训时学习的文化和知识,百年来的侮辱史。
最后想到了七妹。
如果自己不来草原冒险,会过上美好的生活。
自己在调研司,有一份人人羡慕的工作。
贺宽就是贺宽。
他是中华重工里,在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同步走的环境中,最有工人精神的代表。
他把手里刀对向了那名骑手首领。
这个挑衅的行为,让那骑手首领感到了愤怒,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于是他阻止了手下们。
“你不马,我不马。”
那人下了马,说了句不熟的中原话。
手里的弯刀随意舞了下,活动了胳膊,随性的走上去,根本没有把对手放在眼里。
他看得出眼前的人并不是军人。
不过无所谓了。
贺宽又开始抖动了起来,死亡的气味,让他控制不住的胆寒。
那人突然上前一步,快速的打掉贺宽手里的刀,然后划破了贺宽的胳膊,留下了一道见骨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