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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窝煤协会,蒸汽机工厂,煤炭行业协会等,以商业形式合股数十万两进入山西。
王府完没有插手其中,关系撇的一干二净。
“不能任由形势发展下去,不然弹劾吧。”应天府的举人李学颜说出了令人震惊的话。
按察司按察使王礼,盯了李学颜一眼,收回视线没有搭理他,佥事高勉开口解围。
“此乃官场大忌,无异于与王府翻脸,不可如此冒失。”
李学颜不明白大佬们在顾忌什么。
那些商团明明和王府有莫大的关系,总不能因为王府没有出面,就这么放过吧。
既然阻拦不了,那就向朝廷弹劾,直接揭开这个盖子,不才是应该的么。
“燕王在北平威望日盛,如果再和秦王晋王交好,于国大不利,安能无视之。”
李学颜据理力争,王礼懒得搭理,冷冷的向高勉交代了句:“你留下。”然后踱步离开。
一个举人而已。
这么不识抬举,如果不是因为其背后的关系,王礼才不会见他。
明知道按察使不虞,李学颜仍然不敢怠慢,与高勉起身相送,等王礼离开,高勉无可奈何的往李学颜伸手指了指。
“你呀。”
“我又没说错。”
李学颜和高勉背后关系近,说起话来也更加随意些。
“弹劾藩王这种大事,岂能轻易发起。”高勉提点道:“奔走之事你先放下,回去六部多学政,积累些经验。”
李学颜低着头。
按照高勉的说法,回去京城自己以国子监的身份入仕,先从六部学政开始,起点太低了。
想要出头的话,顺利的情况也要十几年。
“我想走另外一条道。”
高勉明白李学颜的意思,走关系网,靠着关系发家,可在高勉看来,随着国朝发展,杂道会越来越难走。
“国家兴立虽才二十余年,有举人出身的部台,不过现在还想重复这些老路,恐怕比科道更难。”
高勉见李学颜没有兴趣,也失去了劝慰的心情。
人太聪明了,总想走捷径,可因为太聪明,很难听得进去别人的话,自己又何必为难自己呢,又不是自家子侄。
李学颜知道自己拒绝高勉的好意,会让对方不高兴,已经惹得按察使不开心,再交恶了佥事,自己何苦来哉。
于是李学颜略过这个话题,态度恭敬的说道:“前些年陕西的官员,不也是弹劾了秦王,导致秦王沦落如今。”
听完李学颜的话,高勉只觉得可笑,不过他的性子比较随和,对后辈有耐心,算是老好人,仍然解释说。
“首先晋王自己违了许多规矩,弹劾晋王是有理有据,可伱要知道,当时陕西的那批官员,也失去了前程。”
“退休的退休,致仕的致仕,最好的也是平调。”
“到了藩王和藩台,部台的层次,弹劾是不会轻用的,用了谁都讨不到好。”
“而且燕王多年来中规中矩,有些逾规之事,也不值得拿出台面上来单讲,弹劾燕王得不偿失。”
听完高勉的解释,李学颜越发不懂了。
弹劾就完了,其中哪里会有这许多幺蛾子,怀疑高勉见自己年轻,用言语忽悠自己。
年轻人还是缺乏锻炼,不进入官场,只在外面旁观,以为自己懂了,想要走旁门左道,可是靠看就能看懂不成。
须知政治是妥协的过程,高勉暗叹了一声,端起了茶杯。
李学颜见佥事端起茶杯磨着茶盖,既不喝也不说话,不禁咬了咬牙,脸色通红,起身告辞。
……
“千里行商只为财,同样的道理,人家辛辛苦苦读书,过五关斩六将,难道就是为了对付我们王府么,人家要的也是前程,不能本末倒置。”
朱高炽笑嘻嘻的,说的通俗直白,让朱棣翻了个白眼。
“因为对付王府能获得应天府那帮人的看重,才下力气对抗王府,为了获得前程,如果对抗王府没有好处,谁会做吃力不太好的事。”
朱高炽说完,看向姚广孝,说道“那个举人读成了书呆子,不必把他当回事,让人盯着就好了。”
“咱倒是希望把此人留下来,不然换个人的话,说不定才是对王府不好。”
对老大自大的样子,朱棣看的有些碍眼,不满道:“你也别太小瞧人,人总归是会成长的,你这些年变化不就很大。”
“儿子当时才几岁?那人如今多大了,总不能过了十八岁,还是个宝宝吧。”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