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你打小在哪里从树上掉下来,把头摔破了。最讨厌吃什么?”
沈安安不明所以,但见曹氏的样子,好像是为了试探她。她连忙爽快的回道:“在村东头摘偷王婶子家的枣子,掉树下,头摔破了。最讨厌吃香椿。”
曹氏脸上的神情顿时一松,心道,这丫头说的倒是半点没错,那就是她女儿了。
“娘,你问我这个干啥?”沈安安故意问了句。
“没事,我就是随口问问,你爹都好吧,你也累了,快洗洗睡吧。”曹氏说话间,将山哥儿把了下尿,也准备进屋睡觉了。
“娘,我明天想到镇上去一次,我听说明天有集市。”沈安安明天想到镇上去,说不得还得过曹氏这一关。
“去镇上干嘛,咱家又没东西要买?”听曹氏的语气,怕是不允。
沈安安听了,嘴巴不由一瘪,心道,不是没东西买,是没钱买吧。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心里就有了一个主意。“我听桂花姐的娘说说,镇上的那些夫人们,又有新鞋样了。我想去拿一些回来,再说,你这些日子做的鞋子,不是也要交货了吗?”
沈安安嘴里说的桂花姐,也是他们村上的姑娘,因为心灵手巧,被镇上的一户有钱有人,相中去做针线丫头了。
幸好,那赵桂花姐和沈安安以前关系不错,曹氏接的一些针线活,也都是她帮着张罗卖的。
曹氏也知道自家的这个丫头好强,加上她和赵桂花的关系不错,想到她这段日子一直在家,很久没有去镇上了,兴许去那里散散心,就会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给忘记了。
曹氏想了想,竟然爽快的答应了。“那你明天早去早回,记得自己去,别理睬王家那小子。”曹氏一脸护犊子的心情,但是她却没有想过,沈安安就穿着脚上的这破草鞋,她能走二十几里的路?她也太高看她家闺女了。
“哎,我知道了娘。”沈安安顿时笑的很甜。本来她还想让哥哥帮忙的,现在看到曹氏答应她了,她也就不去麻烦沈安亭了。沈安亭说的话,曹氏还是听的。看来她这个娘,重男轻女的思想也十分严重。
不过,这些也是沈安安一时之间没法改变的。她必须得让自己的手里有钱,才能在这个家说得上话。
随即沈安安就在厨房间忙了起来,她这会做的正是炮制药草大黄的工作。生大黄不值钱,要想卖个好价钱,得将这些药草清洗干净,进行烘焙,用水煮,用水蒸,或者用酒和醋烧。
而大黄的制作则有好几种,一种就是生大黄,切成片,用来泡茶喝,这种功效最一般,也是最普通。
还有一种就是酒大黄,生的大黄,用酒均匀的喷洒在上面,然后用小火慢炒,炒到色泽加深后,放到微凉就可以了。大黄炭则需要较高的技术了,需要用武火炒至大黄外表微黑,但又不能全部焦掉,这就需要一些一定的功力和火候的掌握了。
沈安安闭目努力思索着医书上,关于大黄的制作方法。现在她才明白,书到用时方恨少的道理。如果可以,她真想将那《本草纲要经略》和《中草药宝典》全部搬到自己的面前,逐一研究。
沈家那点酒还不够沈三郎喝,不过为了自己的赚钱计划,沈安安还是偷偷的从酒窖里取了不少。想到沈三郎三天才喝一次酒。等他再喝肯定发现酒少了。
沈安安心道,她先借点应应急,最多等她卖了大黄,再给老爹打些酒,补上就是了。
这里现在还没有醋出现,所以沈安安就只能根据这里有限的条件,和她那少的可怜的炮制方法炮制大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