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原来你果然在这里啊。”
我伸手揪住承乾的耳朵,“你个小兔崽子,都不让父皇清闲、清闲。”
“疼,疼,父皇,快松手。”眼见我松了手,他急忙说道:“父皇,快,去练功房”
看着他挤眉弄眼的神情,我知道他是不想令你担心……不再多问,我恁着他拽着我往显德殿而去。
一路上,承乾叽叽喳喳的将事情始末说了个大概。原来承乾、青雀、丽质他们在看了雉奴后,青雀提议去练功房玩玩,可到了练功房才发觉我的一帮文臣和那些勇士们扛上了。
居然不是我那帮勇士内乱,而是文臣挑勇士的刺!
这些酸腐……上午在显德殿中我就交待他们不可当庭鲁莽,下午他们便又吵到了练功房?
简直成何体统。
“你贵为一国太子,遇到这种事情,父皇不在的时候你便有替父皇行事的权利,直管将那些人训斥一番便是,这点小事还来麻烦父皇?”
听出我语中的不满,承乾嘟着一如你的小嘴说道:“那个魏大夫太厉害,几句话说得那帮勇士没有回话的余地,儿子知道在口舌上定不是那个魏大夫的对手,干嘛要在那些人面前丢脸呢?再说那帮勇士被那个魏大夫说教得怒极,动了拳脚……”
啊,魏征也有被人打的时候。
只是承乾这种明哲保身的作法却不是身为太子的应有作法。
唉,如此滑头,我如何放心的将朝政交到他手中。
显德殿,练功房。
因了我的到来,一众人很快便分两派站好。
文臣以萧瑀、魏征为首站在一处。而支持勇士们的自然以武将居多,是以以尉迟、侯君集为首站在一处。
我‘哼’了一声,怒声说道:“上午朕的的话都是耳边风吗?这要是让外番的使臣看到我大唐的文臣武将斗殴于大殿之上,还不定说我大唐是如何的野蛮之帮、不开化之国。”
知道我真怒了,一众人都跪了下来,叩首直呼“陛下。”
“说,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下午我偷个懒,那个爱管闲事的魏征便带着一众书生蹓跶到了练功房,他第一次看到这些被我刻意培养的勇士们身上居然带着刀剑的时候很是震惊,不但教训了他们一番说了些“众人张弓挟箭在陛下座侧,万一有谁图谋不轨,伤害陛下,岂不是社稷之大难!”的话,更是喝斥他们以后不得带刀剑进殿,否则一概以意图不轨来处理。
其实,按历朝朝规,一般是除了皇宫守卫及个别功臣外其他人员皆不许带兵器进宫,这样做的目的便是为了保证皇帝的安全,所以魏征的喝斥依理依法、有根有据,没有错。而我的那帮勇士之所以能够带刀剑进殿是因为我对他们极度的信任,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是我一贯的用人原则,所以,勇士们也没有错。
虽然勇士们数番解释是我特允,但魏征听不进去,不但仍旧说教他们,更说要谏我的不是,谏我为何要置自己的安全不顾且违反礼制允武夫们带刀剑进殿。
说教他们他们没意见,但说到我……一素以我为中心的勇士们哪容得魏征如此‘猖狂’,于是,那些早就不耐的勇士们便动了手。
魏征的两只眼睛淤青,显然,受伤不轻。
我首先喝责那些动手打人的勇士,“朕养着你们是讲道理而不是动不动就武力解决问题的,马上向魏大夫道歉。”
我的话便是军令,虽然勇士们不满,但仍旧齐作揖说了声‘魏大夫,对不起。’
看着余怒未消、脸上淤青的魏征,我强压下心中的笑意,一样厉声说道:“魏大夫,朕早朝间说了什么,难道你忘了?这般置朕的诏令不顾……罚奉半年以示惩戒。”
“是,微臣知罪。”语及此,魏征又道:“可是,陛下……”
知道他想老调重弹,不待他语毕,我截住话说道:“朕以赤心待人,何必怀疑自己左右的人。这些勇士,一如诸位卿家般是朕的心腹之人,是赤心待朕之人,你们要做到像相信朕般的相信他们。至于这个礼制……当然,无礼不成方圆,朕在此口谕,一旦突厥之事解决、天下一统之后,所有勇士不得带刀剑进殿。”
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魏征不好再说什么。而那些勇士因了我的话更显热血沸腾,齐齐叩首,“是。”
既然他们都知错了,我便得打蛇随棍上了。是以我再度严厉的重申,“朕再说最后一次。原来你们是替朕打江山可以言语无忌、行动不忌的战士,但如今你们是辅助朕彰显大唐风范的臣子,以后若再有斗殴之事发生于朝堂之上,恁他对我李唐有何功绩,全部逐走。”
知道我素来说一不二,被各打了五十大板的人都再度叩首,“是,陛下。”
现在,我终于明白父皇为什么那么喜欢和稀泥了。看向兴奋的且带着幸灾乐祸神情的承乾,我说道:“太子承乾,在朕不在的时候便应当担起身为储君的责任,他不但不担责,更是抛下他的一众臣子不顾。上,对不起朕的教养之恩;下,对不起天下子民的期待之许。来人,传朕诏:太子罚奉半年以示惩戒。”
出其不意,本怀着看好戏神情的承乾翕合着小嘴看着我。
唉,虽然不忍心,但如果再恁由着他如此滑头、如此的唯恐天下不乱……到哪一天我才能卸下这一身的重担陪着你遨游四海呢?
所以,对他,还是得忍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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